皇上沉重地叹了口气:“来龙去脉,朕已知悉。康常在于延禧宫动手打人,咎由自取,失了孩子也得到了教训。子慧护主不利,杖毙。”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呀!奴婢是小主唯一的陪嫁丫头啊!”
子慧哭哭啼啼地被御前侍卫拉了下去。
皇上又不悦地看了一眼跪在院中的梅答应浣碧:“至于梅答应,始作俑者......”
浣碧瞬间脸色苍白。
皇上还没说完,甄嬛就跪在地上抓着皇上的衣角哀哀戚戚地道:“皇上,看在梅答应曾经救过嬛嬛的命的份儿上,求您宽恕梅答应吧。”
浣碧有些震惊,明明长姐知道是自己算计了她,明明自己已经不是甄家女,长姐却保护了自己,而华妃一派所有人这时候却不帮自己讲话!尤其是那个宁常在安陵容,她之前还在甄家住过,都不帮帮自己,白眼狼!
“罢了,罢了,你都这样说了,朕哪里舍得罚她。”
到底皇上心疼甄嬛,亲手扶起来甄嬛,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浣碧:“梅答应,康常在此次伤了身子需要静养,延禧宫就留给她独住吧,你搬到碎玉轩东配殿住吧!碎玉轩那儿清净,就罚你在碎玉轩为康常在的孩子抄写《往生咒》百遍,再出来吧!”
李静言听了一愣,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再住碎玉轩了,毕竟芳嫔的事实在......
“谢皇上垂怜,谢懋常在。”浣碧如蒙大赦,欣喜谢恩。
这日后,因为皇上伤心自己登基后就没孩子能平安出生,宫里的女人都安静了不少,甚至鲜少出自己宫门。
只是皇后的头风真的发作了,景仁宫传了好几次太医。
大约一个月后,李静言因为要见华妃去了御花园。
却在御花园看见了出来晒太阳的康常在:“哟,康常在身子大好了?难得见你出来走走。”
上一世安陵容小产,康常在打扮得花枝招展。
这一世康常在自己小产,却穿得一身素白色银线绣云雷纹旗装,头上也是干净的素银首饰,唯有耳垂上那紫玉雕蔷薇花耳坠子在向世人告之,她不是在给谁戴孝。
果然,人最难的,就是感同身受,只有伤在自己身上,才会痛彻心扉。
康常在露出一个冷漠地微笑,行了个礼道:“打扰齐妃娘娘清静了,告辞。”
送走康常在,李静言又等来了华妃,两人行了个平礼,李静言笑道:“可等着你了。”
华妃紧张道:“可是我那小阿哥托梦给你了?”
李静言郑重道:“这次事关重大,你只能尽力而为。”
华妃颔首,侧耳倾听。
李静言压低声音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咱们这位皇上是个不容功臣的。你的小阿哥说,舅父年羹尧既然身上有伤,不如借此由头告老还乡,保全年家吧!还有你家那个姓魏的管家,可是个祸端啊!”
华妃听完,心里虽然难以接受,但是毕竟是自己孩子托梦,前几次又都那么准,因此还是试着去做了。
年羹尧收到华妃信件后,嘴上不屑一顾,行事风格却收敛不少,还抄了年府管家魏之钥的家,并将在抄魏之钥家获得的全部钱财全部上缴国库,甚至还悄咪咪地让年夫人纳兰氏在年羹尧自己的老家安徽凤阳年家岗买了不少田地,这些地契则全放在纳兰氏的娘家可靠的亲人名下。主打一个口嫌体正直。
养心殿里,皇上看到年羹尧上缴给国库的银子和请罪书,眉头也舒展不少。只是他还是好郁闷,为何自己登基三年多没有一个孩子,而且每次派血滴子去查,查到的结果真的都是意外!?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害了华妃的孩子招致天谴?如今三贝勒、四阿哥、五阿哥都难堪大用,只有三贝勒的独子永珈颇有自己的风范,难不成他得效仿朱元璋立皇长孙?
不行!永珈再好也是在他登基之前生的孙子。
他爱新觉罗胖橘一定要在皇上的这个位置上生个自己的阿哥亲手教导长大!
越想越烦的胖橘放下永远批不完的折子,转了转手中的翡翠珠,吩咐道:“苏培盛,摆驾承乾宫,朕去看看欣贵人和淑和公主。”
承乾宫掌事太监黄新星借接了消息就赶紧通知欣贵人:“贵人小主,养心殿的小太监通报,皇上一会儿来看咱们淑和公主,而且皇上今儿在您这儿用晚膳!”
淑和公主此时正在练字,听了抬起眼来欢喜道:“额娘,绾君又能见皇阿玛了!”
“皇上驾到!”随着苏培盛的高喊,承乾宫一众刷刷跪下。
承乾宫众人齐齐道:“给皇上请安!”
淑和公主也乖乖巧巧地道:“女儿给皇阿玛请安。”
皇上看了看这跪在地上的承乾宫众人,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齐妃呢?齐妃今天不在宫里?”
欣贵人心想:平时姐姐都在承乾宫待着,您都没来看过几次,姐姐今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