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冯若昭,早就不能生了。
敬嫔冯若昭想到这儿,强忍心中酸楚,戚戚笑道:“齐妃娘娘同嫔妾说这话,不觉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吗?”
李静言苦笑道:“这世间的诸多苦难,难道不都是因为交深言浅吗?如今温宜公主一个人在阿哥所,没有母亲在身旁,曹答应犯下大错,这辈子都不能再见温宜了,敬嫔妹妹,本宫只问你,你可愿养育温宜公主,承欢膝下?”
敬嫔面露愁容:“嫔妾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嫔妾人微言轻,皇上也向来不喜欢嫔妾。”
李静言道:“只要你有心,五月十六本宫生辰那天,皇上来看本宫时,本宫自会帮你求皇上的。”
敬嫔有些受宠若惊,皇上每年只有李静言生辰时才去陪李静言,四十整寿这么宝贵的机会,李静言竟然用来为她冯若昭求一个依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膳,敬嫔深谙此道,于是疑惑道:“那么,娘娘想让嫔妾为您做什么呢?”
李静言有些反感冯若昭的说话方式,只道:“您日后不与承乾宫为敌便好,时候不早了,告辞。”
欣贵人对敬嫔行了一礼,也跟在李静言后面走了。
刚进承乾宫的门,欣贵人就忍不住吐槽:“姐姐看看那敬嫔那说话的劲儿,咱们好像非要用她干什么似的。”
李静言拿过崔槿汐手中的扇子自己打着:“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要来葵水 ?”
欣贵人也扯过侍女手中的团扇,猛地为自己扇,恨恨道:“我就是气不过她那样质疑姐姐的善意!怎么?自己是什么人,看别人就是什么样吗?姐姐你的为人,我们这些跟姐姐走得近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姐姐你这样帮她,就算平日里走的不近,她也不该这样对姐姐说话!好歹姐姐是妃位,她就是个无宠无子的嫔!”
李静言笑道:“明儿咱们就起驾去圆明园避暑了,你再这个样子,本宫就求皇上把你留在紫禁城!”
今年意外地凉快,暑热也来得晚,故而去圆明园避暑也推迟了。
吕盈风撅着嘴道:“皇后和皇子公主生母们是一定要去的,除此之外,皇上还带了华妃娘娘、懋贵人甄嬛、宁答应安陵容和梅答应梅浣碧,只是这次没带沈贵人、富察贵人、博尔济吉特贵人三位家世显赫的贵人。”
李静言感叹道:“皇上为前朝烦心,不想看见这些人也是有情可原。丽嫔和沈贵人在启祥宫作伴儿,也乐得自在。”
雍正二年,五月初八,圆明园
御驾移至圆明园。
欣贵人这次被分到了闲月阁住,而齐妃住在华妃清凉殿旁边的菡萏庭,菡萏庭乃先帝请西域能工巧匠设计,别具匠心,又十分清丽雅致。
齐妃打量着菡萏庭,笑道:“这儿真不错。”
看来这一世,自己父亲没出事儿,自己儿媳家得用,自己住的地方都能跟着提高档次了!
小梅子在冰盆旁边为齐妃摇着风轮降温,齐妃躺在美人榻上回忆上辈子发生的事。
这一世,皇上把曹贵人贬为曹答应赶去了热河行宫,倒也没了温宜生辰的甄嬛惊鸿舞局。
这一世,曹琴默不在,又因为沈贵人和华妃派交好,而且沈贵人没去圆明园,更是没了沈眉庄假孕局。
这一世,宁答应安陵容和华妃交好,安陵容的父亲早被年家的人调任到了杭州一个职缺上,因此后续蒋文庆军粮案也不会让安陵容变节到皇后派。
那就没什么事了吧?
李静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李静言忽然听见崔槿汐把她摇醒,禀报道:“娘娘,温宜公主吐奶了!”
我说忘了什么呢?
李静言腾地坐起来:“温宜公主怎么刚到圆明园就吐奶?”
崔槿汐听着李静言这话不对,提醒李静言道:“娘娘是觉得马车颠簸,所以公主吐奶吧?但奴婢听说,公主似乎是中毒了。”
李静言一下子就懵了:“阿哥所的嬷嬷是爱新觉罗氏的包衣,怎么可能被人收买呢?”
崔槿汐道:“娘娘,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众嫔妃都往公主住的平安居去了,您赶紧吧!”
于是睡眼惺忪的李静言半梦半醒、糊里糊涂地就坐着轿子去了平安居。
这次李静言一进来平安居就被皇上的低气压吓得清醒了,悄悄地站在欣贵人旁边。
“姐姐来了?”欣贵人微微地福了福身,小声道。
李静言回了个眼神给欣贵人,之后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出声。
没多久,血滴子的人就进来给皇上行了个礼:“皇上,查到了,是有人在保姆嬷嬷和温宜公主来圆明园所乘坐的马车坐垫里加了让婴儿食欲不振、反胃恶心的草药。”
皇上听这草药不致命但会让孩子不舒服,觉得古怪,问道:“可查到了是谁干的?”
血滴子的人跪地道:“奴才无能,但夏刈大人还在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