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刚进院子就听见年世兰如此吩咐,心中一暖,感慨万千,同时又无比愧疚,愧疚自己杀了年世兰的孩子。
还没等雍亲王进来开口关心曹琴默的情况,曹琴默的贴身侍女音袖就跪在他脚边将来龙去脉铺陈开来:“王爷您要为我家格格做主啊!那两个稳婆包藏祸心,头发发包里藏了毒药,我家格格使不上力气生孩子,也说不出话来,已经昏死过去了。”
雍亲王看着披头散发的两个稳婆,一脸气恼:“苏培盛!”
苏培盛立马待命道:“奴才在!”
雍亲王冷冷道:“让本王的血滴子过来带走这两个刁奴!好生伺候。”
血滴子?她们俩是府里人,血滴子的手段有多可怖,她俩个可是听说过的。两人刚想自己给自己个痛快,便被雍亲王身后的小厦子等人控制住了,完了,彻底完了,没一会儿,看到飞速赶来的两个血滴子,两个稳婆登时吓得晕厥在地。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初九,重阳节
这孩子生了一天一夜,曹琴默重阳节丑时终于生下了个女孩子。
还没看女儿一眼,她就累到晕厥,一直到了重阳节下午,曹琴默悠悠转醒,看着坐在床边的年世兰,登时情绪激动地泪流满面地伸手挥舞,挣扎着起来道:“孩子,孩子呢?年福晋,妾身的孩子呢?”
年世兰握着曹琴默的手安慰道:“你可醒了,孩子好得很,乳母抱下去喂奶了。是个很健康的小格格!幸好我身边的灵芝姑娘母亲是我们年府接生婆,她在年府跟她母亲学过。”
曹琴默这才长舒一口气,感恩道:“多谢年福晋保住我们母女平安!妾身无以为报!”
年世兰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那两个没心肝的稳婆已经招供,是咱们这位大贤大德的嫡福晋宜修拿捏了她们二人的家人,指使她二人谋害你。她们的发包里的药草并不相同,单看无毒,两种香味儿合在一起却可以麻痹产妇的神经,让你说不出话,更使不上力!”
音袖在一边满眼恨意地补充道:“那两个老妇还说,祥和居那位指使她们,如果是男孩儿,就用剪刀剪开主儿的身体取出孩子,如果是女孩儿,就让孩子活活憋死在主儿的肚子里!幸好王爷的血滴子审讯功夫一流,不然这两个老妇都不肯说呢!”
音袖如今跟曹琴默彻底是一条心了,她因为今天这事儿恨毒了嫡福晋,口口声声称嫡福晋为“祥和居那位”!
“原来如此。”曹琴默和女儿死里逃生,如今连生气的精神都没了。
见曹琴默没问什么,年世兰又道:“你生了一整天孩子,昨儿晚上王爷回来看过,昨儿说明儿,也就是今天是重阳节,九为阳数,其日与月并应,乾德刚健,坤德柔和,重阳二者兼备,上上大吉,三格格的名字就叫喆喆,不过喆喆的封号还没定,万岁爷就宣召王爷进宫了.......”
颂芝在一旁补充道:“王爷看完稳婆供词大怒,禁足了祥和居那毒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于是乎,在这举雍亲王府同庆的重阳节里,雍亲王府后院儿的女人都翘首以盼,期待王爷回来训斥宜修的解气好戏,年侧福晋更是希望王爷这回能直接休弃宜修。
可是等到九月初十,王爷没等回来,等来的却是德妃娘娘身边的竹息姑姑带来的:赐三格格喆喆封号“温宜”,并解了乌拉那拉宜修禁足的消息。
“温宜?她害得我女儿差点不能平安降生,德妃娘娘还要我温暖她宜修吗??”曹琴默读书不多,不会解释这名字,抱着雪团儿一样的女儿,坐在床上发呆,眼中的光也渐渐黯淡失色。
音袖安慰道:“主儿别闹心,奴婢听说,各院儿的主子都为您鸣不平呢。”
这其中,年世兰最甚。
“贱人,贱人,贱人!!!给我死!!”
俪兰居正院,年世兰砰砰砰地摔着瓷器。
摔够之后,年世兰瘫坐在罗汉床上,眼中流出泪来。
“主儿,这样坐着不舒服,”颂芝心疼地拿着两个软垫子过来,“奴婢给您垫两个软垫子吧。”
年世兰像个玩偶般,任由颂芝把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坐姿,然而她依旧沉默,只有眼泪不停。
颂芝帮年世兰擦干眼泪,年世兰握住颂芝的手,感慨道:“颂芝,我今日才明白,德妃那个老妇一日不死,宜修那个毒妇便一日不会下堂!”
周宁海在一旁适时给年世兰递过来一盏雪顶含翠:“年大将军说了,咱们来日方长。主儿喝点茶,润润嗓子,养精蓄锐,以求来日!”
年世兰眼中恢复了锐利的光彩,冷笑着低声道:“是啊,我得养精蓄锐,亲手杀了这对黑心的姑侄!为我那可怜的孩子复仇!”
除此之外,齐和居正院,李静言也在养精蓄锐,还剩两个月多一点,皇帝就驾崩了,王爷就要登基了,这时候谁都不敢闹,也不能闹,她们此时和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正如槿汐所言,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