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康熙六十年初夏了!
叶澜依是康熙六十年夏天开始在京郊驯兽园生病的,直到康熙六十一年重病时才被来京郊驯兽园玩耍的果郡王救下医治。果郡王还从驯兽园老板那儿买下来了叶澜依的卖身契送还给了叶澜依,叶澜依自此恢复自由身,又靠自己的身份让叶澜依以平民身份进入圆明园百骏园当差做驯马女。
其实这一切对于果郡王真的不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而叶澜依却用自己后半生的命报答了果郡王的举手之劳。
澜依,这辈子我救你,绝对不让你还什么恩情,你等我。
想到这儿,李静言吩咐潮汐道:“潮汐啊,去让山南带着些补血益气的药材跟我们去一趟京郊驯兽园。”
这山南自从被弘时带出了四执库,就开始跟着孟静娴从沛国公府带来的陪嫁的神医嬷嬷学医,他自幼体弱多病,那一世是甄嬛让温太医经常去帮他诊治,这一世自学了医术,竟然被神医嬷嬷赞叹是个学医的奇才。
连李静言都感叹,水北有些功夫在身上,山南有些天赋在身上,不愧是一个娘胎蹦出来的。
这一路李静言格外紧张,马上要看到叶澜依了,不知道叶澜依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善意,愿意离开京郊驯兽园。
山南小心地摆了一个马凳子,潮汐扶着李静言下来道:“主子,咱们到了。”
“哟,贵客您慢着点儿。”一个眼尖的看门人一脸笑意地迎上来。
李静言给潮汐使了个眼色,潮汐给看门人拿了一个银元宝,本想打听消息。
谁曾想看门人连连摆手道:“奴才要不得。”
李静言挑了挑眉。
潮汐道:“为何要不得啊?”
话音未落,京郊驯兽园的掌柜的从园子里迎来了出来,做了个揖,笑容可掬道:“贵客有所不知,我们这儿是果郡王的私产,王爷吩咐了,皇亲国戚的赏,不许收。”
是了,李静言坐的马车是贝子府的制式,李静言穿的雨丝锦旗装纹样是亲王府侧福晋级别才能穿的纹样,看门人虽然笨嘴拙舌,眼睛倒是雪亮,怎么感受果郡王哥嫂给的银子呢?
李静言自报家门后,驯兽园掌柜的就把她们三人迎了进去:“李福晋您今日来,是看上了哪个小兽还是想请奴才们去贝子府表演节目给您解闷儿?您看着挑,按我们主子爷果郡王的吩咐,雍亲王府和主子爷亲厚。您随便选,我们一应不收钱!”
果郡王也挺擅长邀买人心。
李静言笑笑,看了一眼山南,山南把端着的银子匣子递到掌柜的手里,李静言认真道:“我若想买一名驯兽女,还是得付钱罢!”
李静言执意如此,掌柜的只得收下,并笑道:“驯兽者多为男子。驯兽女不多,园内只有四名。不知是哪个奴才得了您青眼?”
李静言深呼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名字:“叶,澜,依!”
“这......”掌柜的眼神一膣。
看那掌柜的似乎一副不肯的样子,潮汐瞪眼道:“我们主儿与叶澜依的母家有旧,多少银子都可以,我们主儿都要带叶澜依回去的。”
掌柜的为难道:“姑娘错过小人过了。这叶澜依前几日病了。小人听说贝子福晋刚刚有喜,别过了病气......”
“这你不必担心,我带了大夫。也不会带叶姑娘回贝子府。你快带我去见她。”
李静言说罢,掌柜的就安心了,领着李静言去叶澜依的住处。
一路上,李静言和掌柜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震惊地知道了驯兽园的一则规矩:果郡王要求掌柜的,驯兽园的奴才重病或身患顽疾时,才报给果郡王,果郡王才会寻名医亲自带着过来帮他们医治。
果郡王真是擅长邀买人心,怪不得那一世叶澜依重病之时,果郡王就那么巧地救了她。
果然,天下哪有那样巧的事情,这个收买人心的法子是真不把人当人看。那一世如果晚一天,叶澜依就撑不住了。
“你是何人?”叶澜依看着拿着医药箱进来的山南问。
“叶澜依姑娘别怕,小的是个太监也是个大夫,是奉雍亲王府李静言福晋的命,给您治病的。”
叶澜依此时刚病倒,的确病的不重,山南为叶澜依号了脉,给叶澜依吃了一颗九转补心丹,又用针法疏通了几个叶澜依不通的经络。
“如何啊?”待山南出来,李静言冲上去问。
山南笑道:“主子放心,叶姑娘的病不传染,而且明日就会大好了。您就算把叶姑娘带回咱们贝子府,贝子爷和福晋还有肚子里的小阿哥也不会染病。”
听罢,李静言眼眶湿润地冲了进去看叶澜依,潮汐则跟着掌柜的去取了叶澜依的卖身契。
叶澜依看着李静言对她嘘寒问暖地关切,心里暖暖地,嘴上却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李静言只能把编好的说辞讲出来:“你母家曾对我家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