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侧福晋则事不关己地看着每一个女人脸上的精彩表情,最后把眼光落在德妃娘娘身上,德妃娘娘,虎毒不食子,您害死我那孩儿,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是不是您在后宫待久了,已经泯灭人性了?既然您能对我的孩子下手,那以后也别怪我对您和您那庶出侄女不客气了!
想到这儿,年侧福晋把目光看向十四爷,什么狗屁大将军王,也配和自家王爷相比?
年世兰此时对十四爷恶狠狠的目光落在雍亲王眼里,正是一幅美妙画卷,赏心悦目,这个女人做了他现在想做而不能做的表情。果然,只有她年世兰与他胤禛同仇敌忾!等他荣登大宝,他一定给年世兰她喜欢的想要的一切,当然,除了孩子。
“胤禛福晋也赶紧趁着还年轻再生一个孩子!”
老皇帝真是糊涂了,乌拉那拉氏还年轻啊?李静言又差点笑出声。
乌拉那拉宜修听了,老年脸红,福了福身:“谢皇阿玛吉言!”
皇帝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好了,朕去瞅瞅老五家。”
皇上真不容易,这么多孩子都得看一遍,李静言第一次心疼她这个老公公。算了,心疼他干嘛,还是想想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尽量早点防患于未然。
她知道自己不如曹琴默聪明,也不如宜修善于把控人心,更没有年世兰的权势和甄嬛的智慧,只是死了两回,多了些豁达和自知之明。
前路依旧未卜,李静言仍要步步为营。
数日后,雍亲王府,后花园。
“槿汐,你看那片凤凰花。”
槿汐顺着李静言的目光看去,如今快到了夏至时节,凤凰花炽热如烈焰,像是在夏天拼命燃烧着自己全部的气运,好蠢啊。
槿汐姑姑没有夸那些花好看,反而说:“主儿,听说过了万寿节,王爷一次也没去过云霜居,更没有问弘昼小爷的功课,费格格也不怎么巴结耿庶福晋,反而更亲近年侧福晋了。”
李静言讽刺地笑着:“有些花朵总是仗着季节挥霍无度自己的美艳,就像这凤凰花一样。盛放得意,凋谢迅速。一旦过了夏季就会被人厌弃抛开。”
槿汐笑着点头:“主儿说的是。”
李静言转身,没有再看凤凰花一眼:“扶我回去吧。”
“是。”
一进院子,小丫头潮汐就迎上来:“主儿,明日是您的生辰,额驸送了很多礼物来。”
潮汐是李静言和槿汐前段时间去甘露寺上香的路上碰见的小丫头,原名叫兔子,年仅八岁,小小年纪一个人卖身葬父,李静言想为自己已故的怀恪格格积点福报,就把她买了下来,并让槿汐厚葬了她的父亲,潮汐感恩戴德,又听甘露寺的师傅说兔子五行缺水又喜水,就顺着崔槿汐的名字改了名儿叫潮汐。潮汐年纪虽小,力气却大,记性也好,人也朴实听话,崔槿汐教她什么都一学就会,李静言已经让崔槿汐把潮汐往心腹方向培养,准备过两年新帝登基带进宫,可比内务府分的歪瓜裂枣强不少!
额驸,星德?!
李静言忽然醍醐灌顶,自己娘家没人了,但还有这个女婿啊!
前前世自己女儿难产去世,自己埋怨星德没有照顾好女儿,虽然星德每年三节两寿都打发亲信送东西来,可是李静言没有一点点表示。
可同样是难产去世母子俱损,纯元皇后去世胤禛娶妻纳妾不亦乐乎,星德却感妻贤德终身没有再续弦另娶,直到齐妃自缢后,星德也因公葬身黄河,尸骨无存......
是她前前世不会看人,看不清楚女婿的好,看不清楚宜修的恶......
李静言鼻子一酸,吩咐崔槿汐道:“槿汐研墨,我给那孩子回信。”
“是,主儿。”
李静言写完信,又吩咐槿汐道:“把年侧福晋送的螺子黛连着回信一并送到星德府上。”
“主儿,这螺子黛.......”
李静言长叹一声:“星德是个鳏夫,为怀恪已经守孝三年了,京城贵女稍微一打听都知道他对亡妻情深义重,哪个肯再嫁。星德早已丧母,以后星德父亲替他相看上哪家好的了,媒人若拿这皇室宗亲才能用的螺子黛去提亲,人家父母也能想明白七八分了。兴许日后能给他找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主儿苦心,额驸听了必会感念。”这话别说是星德,就连崔槿汐听了都感动不已。
李静言的信件和螺子黛前脚刚送给雍亲王府的寄信公公,后脚就放在了雍亲王的书桌上。
雍亲王疑心重,所有人的书信他都要亲自过目才能寄出。
还好李静言信中只劝星德再娶,其余也都是礼貌寒暄几句,没什么不能让雍亲王看的。
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和纯元,雍亲王眼中有泪:“情之所钟,一向是极难改变的。”
没过多久,雍亲王又话锋一转:“李静言从哪得的这螺子黛呢?”
苏培盛赶紧解释:“哎呦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