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收回,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行了,时候不早了,陪朕回去吧!”
嘉靖的话音刚落,吕芳便不假思索地应声道:“遵命,陛下!”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嘉靖的步伐,向着乾清宫所在的方向行进。
在主仆二人,到达乾清宫以后,正当嘉靖打算迈步踏上乾清宫的台阶之际,吕芳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陛……陛下,奴婢突然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内突然流传起了有关景王殿下的流言,您看……”
嘉靖听闻吕芳此话,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让东厂的人去查一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散播流言,查清楚以后,你直接处理便是,不用禀报朕了!”
“遵命,陛下!”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将头低下,毕恭毕敬道。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九月份。
进入九月份以后,像七八月份那样,令人难以忍受的酷热天气,也逐渐减少。
只见朱载圳掀开轿帘,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城墙、错落有致的建筑、以及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除此之外,在朱载圳的耳旁,还时不时传来商贩们的吆喝声,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
此时的朱载圳,脸上满是欢呼雀跃的神色,随后,只见其放下轿帘,攥紧拳头,无声自语道:“京城,本王又回来了!”
在这之后,只见朱载圳收敛心神,向着外面的奴仆吩咐道:“直接去紫禁城!”
“是,景王殿下!”
另一边,紫禁城,内阁。
倘若非要说,内阁之中的光景和往常相比,有什么差异的话,无非是多增加了一把椅子。
自从上次在严府参加完宴会后,
朝中的诸多官员,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纷纷携礼上门,恭贺胡宗宪乔迁之喜,除了严嵩父子以外,徐阶、高拱、张居正等人,也悉数到场,亲自上门祝贺。
三天的假期结束以后,胡宗宪便正式入阁,在严嵩的教导之下,胡宗宪很快便领悟了在内阁做事的要点,现在的胡宗宪,已经可以独自处理那些被胥吏送来的奏疏。
此时,正当众人还在处理那些,由胥吏送来的奏疏之际,只听内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只见一名胥吏迈步进入了内阁。
那名胥吏在进入内阁以后,便下意识地看向严嵩和徐阶所在的方向,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
“禀阁老,景王殿下已经正式回京,已经快要到达紫禁城东门了!”
“什么,景王殿下已经回京了?”
严嵩闻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些许的惊诧之色,旋即,向那名胥吏确认道。
那名胥吏见严嵩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心头一慌,旋即,只见其鼓起勇气,支支吾吾道。
“是……是的,严阁老,景王殿下已经回京,目前景王殿下所乘坐的轿子,正在向紫禁城东门靠近!”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严嵩闻言,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旋即出言吩咐道。
“是,严阁老!”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那名胥吏的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不假思索地应声道。
在这之后,那名胥吏未作丝毫停留,便转身离开了内阁。
在那名胥吏离开以后,只见徐阶挑了挑眉,将目光转向严嵩,出言感慨道:“严阁老,看来景王殿下,是受到了陛下的召见啊!”
“是啊,按理来说,已经就藩的藩王,是不能随意回到京城的,也不知道陛下将景王召回京城,究竟是所为何事?”
严嵩听闻徐阶此话,强压内心的慌张,神色如常地出言应和道。
自从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难”坐上皇位以后,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于是便严令藩王无诏不得入京,自那以后,这样的政策便一直延续了下来。
而眼下,嘉靖却破天荒地将景王召回京城,这令严嵩深感忧虑。
毕竟,他曾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景王朱载圳的请求,最终使其被迫就藩,此番景王回京,难保不会因为此事,对自己展开报复!
“要是这件事被徐阶利用起来,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严嵩如此想着,不动声色地瞥了徐阶一眼。
而一旁的胡宗宪,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隐约知道,严嵩究竟在担忧着什么。
毕竟,当初严嵩以内阁首辅的身份,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景王殿下的阵营,但后来,景王殿下却被陛下派往了封地就藩,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因此,难保景王殿下,不会对严嵩心怀怨恨,而此番景王殿下奉诏回京,便是最好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