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已半年有余,升王赵受益即将带着李太妃前往封地。
临行前赵受益和李丹娘跪别刘娥,刘娥看着前世的窝囊儿子感慨万千。
李丹娘回头望了眼巍峨的太后宫殿,强压下心中的野望,默默跟着儿子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徐庞棋带着芙蓉回了汴京。自从盛怀粟签下婚书后,徐克己就被解了禁足。
徐克己看着多年不见的芙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宝珠不欲看她们母女情深,目光关切地投向自己的二儿子:“阿棋,金陵一切可好?溪娘和孩子呢?”
徐庞棋笑容憨厚:“爹、娘,家中一切都好,溪娘她家最近进了一批新料子,还让我给娘亲、嫂嫂和妹妹带来呢!”
玉儿笑嘻嘻地望着徐庞棋背后的箱子:“多谢二嫂啦~”
张芷兰也微微颔首:“二弟、二弟妹有心了。”
徐岫和徐岭两个三岁大的萝卜头围着箱子转来转去,徐复一手抱一个往屋里走:“进来坐着说话,在外面站着像什么样子。”
重聚的温暖冲淡了分离的痕迹,一家人笑呵呵地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徐克己也拉走了芙蓉回揽松阁数嫁妆,芙蓉被半个院子的金灿灿晃花了眼:“我的天爷啊,这些全是大娘子给你的嫁妆?”
徐克己只扫了一眼,无所谓地点头,在宫里什么好东西她没见过?
芙蓉左手五只金簪,右手三个玉镯,笑得见牙不见眼:“儿啊,这是熬出头了呀!当年的选择果然没错哈哈哈哈哈哈!”
徐克己看着亲娘如此爱财,又丢脸又心疼:“阿娘,我已经和大娘子说了,日后女儿出嫁您就跟着女儿过日子,女儿会好好孝顺您的。”
芙蓉面上的感动不似作假,双手颤抖着抱住克己:“乖女儿,乖女儿,阿娘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克己回抱住芙蓉,整张脸埋进芙蓉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并不纯粹的母爱。
九月十五,宜嫁娶。
徐庞棋带着车队护送克己母女去宥阳,而后回了金陵。
克己只带走素琴一个丫鬟做陪嫁,她不知道的是素琴离开前特意跑来了主院表忠心……
送走了府里的大姑娘,这一辈的勇毅侯府只剩徐庞玉一个没有出阁的了。
年底,徐庞玉十三岁的生辰礼举办得十分盛大,这是勇毅侯府有着三朝皇帝宠幸的底气。
徐复和宝珠送了一顶点翠珠花冠。
徐庞书送了一本志怪孤本。
张芷兰送了一对玛瑙镯。
徐庞棋夫妇提前送了一箱金条和锦缎。
徐岫和徐岭送了一幅山水画。
益州庞家托人寄来了小弓、皮鞭还有一匹小马驹。
玉儿最喜欢外祖和舅舅家送来的礼物,宾客一散就立马骑上了小马驹在园子里遛弯。
徐复看着撒欢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宝国兄是想让我儿女都走他的老路啊!”
当归禀告有贵客拜访,是从后门进来的,宝珠以为是庞父庞母,没想到是刘娥和赵安。
用过晚膳后,刘娥挤进了宝珠的被窝,徐复争也争不过凶也凶不得,只能灰溜溜地在书房凑合一晚。
赵安的贴身内侍悄悄找来了玉儿,两人散步在腊梅树下,随风飘落的点点白星不知是花瓣还是雪。
“喏,这是你的生辰礼。”赵安吊儿郎当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白玉桃花簪。
玉儿接过簪子惊叹不已:“真好看!宫里的能工巧匠就是不一样,官家费心了。”
赵安耳朵红红,许是太冷了:“咳咳,这没什么,要我说画簪子图样的人才厉害呢!”
玉儿把玩着玉簪上的桃花:“是吗?我还是觉得匠人厉害些,这桃花栩栩如生,他们一定下了很多功夫。”
赵安不太开心,觉得气闷,又观时间已晚,只能气鼓鼓地坐上了回宫的小轿。
玉儿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去多想,拿着新得的礼物回了卧房,次日就戴上了新簪子,
早膳时分,刘娥看着眼熟的玉簪,突然和宝珠说起了陈年旧事:“宝珠,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益州我俩七夕游船,我曾和你说过一件趣事。”
宝珠喝着豆浆仔细想了想:“姐姐是说侯爷去银楼的事?”
刘娥笑起来凤眼亮亮的:“正是呢,勇毅侯当年专门订了一根银簪,我想着他是要送给心爱的女子,后来果然插在了妹妹的头上。”
宝珠想起往事也笑了起来,玉儿第一次听父母相爱的故事,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求知欲,有些灵光一闪而过就抛到了脑后。
宫里传来太后凤体抱恙的消息时,刘娥正和宝珠下棋呢。
如果赵安不知道亲娘在侯府快活的话,或许可以忍受每日枯燥的生活。
终于太后在“抱恙”五日后突然康复了,虽然太后红光满面,可只要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