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现在正站在乌乌泱泱的人群中，看大家都在如何讨论着怎么出去找物资。
每一户被派出的邻居手上都拿着可以捞取物品的东西，有的是漏勺，有的是水瓢，还有的拿着镂空垃圾桶出来。
其实现在出去找物资已经晚了，能浮在水上的一下就被更早开始找物资的人捞走，而那些沉在水里的除了学过专业潜水的人之外没有人敢轻易下去捞。
“我家个以前玩漂流剩下的气垫艇，你们可以拿去用，我不去，但你们带回的物资需要分我一份。”
一个胖男人大声开口。
众人看看他的体积，对于他不去的发言没有一点反对意见。
他要是去了就得占掉一大半面积，有这位置不如多带几个人手去捞。
见大家都同意，胖子立刻上楼去拿家里的气垫艇。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挪到余晓身边，并朝着她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
余晓有点疑惑，手下意识地握住藏在外套中的匕首。
“小妹妹，那个……姐姐家里还有两个小弟弟，他们现在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姐姐看你人这么瘦，应该吃的不多吧……等找完物资，能不能把你的那份分一点给姐姐？”
余晓听完立刻皱眉，默默移动步伐想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她虽然是不缺食物，但这女人突然冒出来道德绑架让她感到不适。
女人伸手抓住余晓手臂。
“别走啊妹妹，我说的是真的！我家两个弟弟都等着我给他们带吃的回去！”
余晓见四周开始有人注意到这边，想拿出匕首的手顿住，朝女人胡乱点点头。
女人见到她的答复，咧开嘴笑着让她离开。
这女人像个疯子。
余晓担心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她会在找物资时趁自己不注意下手。
她如果在途中死了，没人拿的物资不就理所当然地给每个人多分一点吗。
余晓转过身，发现那女人又以同样的话术找了几个不同的人谈话。
有个男生听完她的话立刻点头答应说愿意分给她一半。
还有一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中年女人听完直接破口大骂，怒斥女人道德绑架的行为：
“谁家里没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嘴啊！就你家里的人饿！其他人都吃空气就饱了是吧！”
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女人见状立刻低下头，好似羞愧一样钻进人群里不再开口。
只有余晓在她路过时看见了她眼睛里深藏着的怒意跟恨意。
人家明明说的是实话，这女人却因此恨上了她。
胖男人很快把充气艇拿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吭哧吭哧地给里面打气，一时间累的浑身是汗直喘粗气。
余晓穿上雨衣跟着众人的脚步，越过走廊的窗户踏上充气艇。
在他们一众亲人的泪眼婆娑下以手为桨，在湍急的水流中缓慢往前驶去。
余晓甩着手观察周围，坐在充气艇上面，入目的只有黄褐色的雨水，偶尔飘来一些流浪动物的尸体，小小的身躯由于泡水变得肿胀，人类可以紧锁房门躲向高处，它们却不行。
往日一眼望不到头的高楼现在稍微抬一下头就能看见它的顶端。
充气艇上的氛围十分沉寂，一个人忍不住发出呜咽声，没有人开口去安慰他，大家都在心底默默地哀泣着曾经的日子。
“我们要去哪？总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地划吧？”
“去超市！小区附近的几家超市在我停工回家的时候都还开着。”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举荐，大家一起合力将充气艇划向小区门口的方位。
然而等来到超市附近，四周依旧是一片茫茫的水域。
有人开始叹气，有人撇嘴哭出声。
“别哭了，有那精力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
“那！快看那！那柱子上面好像绑着什么！”
余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一袋用网兜包住的泡面，里面还有其他用塑料包装的好浮出水面的食物。
众人双眼放光齐心协力地往那处划去，露出暴雨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来到物资跟前立刻有人上手想把物资扯下，最后徒劳无功。
这是平时超市里用来装鸡蛋的网兜，开口处还被人绑了个死结。
没有刀具根本解不下来。
“啊啊——”
一道尖叫声把余晓想拿出匕首的动作定住。
他们中有个男人提着物资的一头，站起身，而紧跟在物资下面的，是一双紧紧捏住网兜已经僵硬的双手。
尖叫声瞬间此起彼伏，余晓无奈地被人在充气艇上不断地挤来挤去。
“都冷静！不要害怕！等洪水过去后我们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