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儿看着亲爹倒地,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心中幸灾乐祸:看吧,看吧!让您不救我这,么大年龄,还不知道我的宝贵。
此时堂前只有三人还正常,孙县令、岳灵珊还有那事不关己,隐在角落里的记录人。
孙县令坐在高高的台上,看着趴下的王秋生、柳耀祖、柳雪儿,真心觉得有鬼参与的案子,杀伤力真强。
粉蝶到底是年轻,看到恶人有如此惨状,快乐地在堂前转圈圈,一会儿嫦娥奔月,一会儿月牙荡漾,孙县令也是见过花魁跳舞的,但距离这粉蝶差远了。
孙县令突然有些孤魂野鬼,断这案子可比给人断案有意思多了,孙县令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
“报!相关证人带到!”
被押解而来的正好四人,年龄最大的就是柳程氏的奶娘李氏,已到花甲之年,头发花白,衣服破烂,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皮肤因常年不见眼光惨白惨白的。
眼睛浑浊,有些退化,看什么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已与瞎子无异,但听觉很是灵敏。
岳灵珊看到小翠走路踉踉跄跄的,自上次一别,应该是回家被柳雪儿狠狠收拾,在周衙役的推搡下,隐约听见小翠的吸气声。
另外一小厮和一丫鬟,应该就是柳雪儿的帮凶。
李氏伸手探路,脚下的步子艰难地挪动,脸上的神情带着激动与喜悦,一定是她的小小姐来救她了,她答应过小姐要照顾好柳芸儿的,但自己失言了,一直不见天日。
柳程氏含着鬼泪,凑近前去,看这个苍老的妇人,仔细端详,柳程氏认出这就是记忆中的奶娘,奶娘待她极好,本来承诺要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的,她食言了。
柳程氏愧疚难耐,让这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且忍受这诸多苦楚,柳程氏跪在李氏面前,磕头认错,泪眼潸然道:“对不起,对不起,让您受苦!”
李氏似乎有所感应,她情绪激动,她好似感觉到小姐的存在,可小姐已经不在了,她被逼着亲眼看到小姐受死。
“我老婆子看来要见阎王,怎么感觉小姐来接我了?!”二人的手在空中相遇,又错过,人与鬼徒留一声哀叹。
孙县令暗道:你老婆子感觉还挺准,柳程氏不正与你对哭。
小翠看到岳灵珊有些激动,看到地上躺着的柳家父女,瞬间明白这是恶人有恶报,心里无比畅快也敢表露心意:“仙姑,我家小姐可好?”
岳灵珊轻声肯定,小翠脸上担忧地神色转瞬即逝,似听见了什么好消息。
小翠注意到地上的柳耀祖和柳雪儿,心中隐隐猜测,这心狠手辣的父女俩,今日多半能承受自己造下的恶果。
“王秋生等人指控柳雪儿杀害粉蝶,柳耀祖杀害柳程氏,你们将自己知道的细细道来。”孙县令拍着惊堂木,震慑众人。
“若是有人说假话,大刑伺候。”孙县令一脸严肃,睁大双眼,力求让自己变得狠厉一些。
周衙役十分有眼力劲儿,在这爽朗秋日居然升起了一盆炭火,里面盛着一个二尺长的铁夹子。
那夹子的顶端烧的通红,周衙役高高举起,邪魅一笑,看着格外渗人。
小翠和李氏跪着,但背脊挺直,仿若未见,丝毫看出有何惧意。旁边的一男一女抖的如筛糠一般,他们正是柳雪儿的贴身婢女和小厮。
此二人似乎看着十分胆小,大概是为柳雪干了不少坏事,内心的害怕被火盆放大。
“我招!”
“我招!”
二人争先恐后地磕头,期盼孙先灵能给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
“我先说!”
“我先说!”
二人相互推搡着,生怕落后是限定就不给坦白的机会。
黑子到底没有柳雪儿贴身婢女萍儿说话利索,萍儿抢先道:“那分别是小姐吩咐打杀的,执行人就是黑子,我就是在旁边帮了一把。”
“县令大人,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是听命行事没有办法。”
岳灵珊看着平儿不断的磕头,三五下过后,地上就有隐隐血迹。
“大人,都是柳雪儿吩咐的,奴才是家生子,若是不听命小姐,就要发卖了我全家。”
黑子痛哭流涕,眼中皆是懊悔,6家可是赚着他的卖身契,即便是再有善心,他也无能为力。
二人画押,岳灵珊舒了一口气,这进展也算顺利。
小翠的证词也证明了粉蝶确实是柳雪儿所杀,她还亲自划划了粉蝶的脸。
李氏证词也证明了,柳程氏确实是刘耀祖所杀。
“你们这些贱婢,出卖主家的下贱玩意,真该早早将你们打杀了。”柳雪儿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她有什么错呢?
这些下贱玩意,她若早知道肯定将他们舌头割了,就不会有也就今日的背景。
萍儿怒目而视,心中本就对柳雪儿颇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