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还早,虞棠枝望着卧室里的衣柜门,心中有了计划,她要去探索这古堡里的密道。
既然那神秘人连续两晚只能在夜里十二点以后才出现,那说明白日比黑夜的安全系数大很多。
少女将卧室的门反锁住,又把床幔放下,营造出休息的假象以后便轻手轻脚的拉开了衣柜门。
入目是一排衣架和几件衣服,她将它们划拉到一边,露出后面的木板。在木板边缘仔细摸索了一阵,果然发现一道隐秘的缝隙,手指插进去轻松将木板掀开。
“嚯~”
衣柜后面是一道长长的密道,石头的台阶蜿蜒向下,里面黑暗没有灯光,有凉风吹来带着陈腐的气息。
虞棠枝点亮手中的煤油灯,将衣柜门重新关上,进入那幽暗的另一个世界。
密道里很安静,只有她轻悄的脚步声。
虞棠枝发现这里的密道沿着古堡的外围修建,里面可以说是四通八达,几乎每一个房间都能达到。
她沿着走势一路向下,越走气温越低,恍惚间要走到地狱。
“这里怎么没有尽头呢……”
直到听到隐约的滴水声,她来到了终点。这里视野变得开阔,四周是地下河流,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一道石桥连接着脚下与石台。
少女挑着灯缓步走上了那石台中央,昏黄的煤油灯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小片地方,其余的四周还是一片黑暗。
这也导致了她走了两圈才发现脚下的异常,石板上刻着繁复的图案,似一个巨大精细的法阵,沟壑间有深红的痕迹,看起来干涸而黏腻。
虞棠枝将煤油灯放在地上,蹲下身伸手略微蹭起一点,凑近闻了闻,鼻尖嗅到一股铁锈味,果然是血迹。
这石台是个祭台。
萨尔茨古堡的地下密道尽头,竟然是个祭台。
虞棠枝联想到在书房发现的那张破旧报纸,大火之后死而复生的亚当斯,心中不由得有了猜测。
亚当恐怕在大火中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报纸上才会刊登寻医启事。但他的伤势太重普通的医术根本无法医治他,所以他启用了某些黑暗的秘术,比如召唤魔鬼……
这个副本的故事背景在中世纪,那是魔鬼与教廷横行的混乱时期。
也只有强大到诡异的黑魔法才能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吧……
虞棠枝想起亚当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可是和魔鬼交易都需要献祭,越难完成的愿望越要拿珍贵的东西来交换,亚当斯献祭的是什么呢?
虞棠枝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
以命换命。
一个人的血量应该可以正好填满脚下的祭台上的纹路。
一股阴风不知从何处来,虞棠枝才发现自己后背出了冷汗。
“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吧。”
少年清亮而沉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响起。
祭台中央的少女提着一盏孤灯回头望去,及腰的黑发如丝绸般划出美妙的弧度。
她眼里的惊惧让他愉悦,后槽牙隐隐发痒,面上却端着清冷少年的样子。
相比于他的淡然,虞棠枝此刻可谓是受惊不小,她完全没听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张小脸煞白,连提着煤油灯的手腕都抖了抖。
“什么?”
神秘人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看她。
“你已经都猜到了,”
他指了指自己。
“我是亚当斯的弟弟,维纳斯,那个被献祭的倒霉蛋。”
虞棠枝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她也第一次看清楚了神秘人维纳斯的长相。
他长得极精致,那种雌雄莫辨的美,长睫半掩,身材高而单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形状优美的碎骨,本来是少年如竹般的身体,但偏偏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死气和阴郁,像是隐蔽处肆意生长的苔藓。
“那你现在究竟是……”
是人是鬼?
虞棠枝吞下了最后四个字,免得让诡异的气氛更尴尬。
维纳斯逐渐走进祭台中央,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的脸庞几近透明,晃晃悠悠的光线融不进他的眼底。
“你注意到蔷薇下的奇怪鼓包,就不好奇那形状是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挑起另一个谜题。
果然,虞棠枝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她想起那土壤里还会蠕动的鼓包就一阵恶寒,那形状就像是……
“心脏。”
维纳斯淡淡的说道。
“是我的,心脏。”
话音落下,寂静的地下阴风凭地而起,嘀嗒的水声是诡异的倒计时。
“火灾发生时我在城堡外的深林里逃过一劫,亚当斯被烧成重伤。”
“但是他却启用黑魔法召唤恶魔,以我的血肉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