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死了,被活活吊死的。
杨明将他放下来的时候,常衡的尸体都凉了。
清晨,微弱的晨曦斜射下来,笼罩着异域客商居住区。
小木屋周围,围了许多人,大多是异域客商。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会死在我们的居住区?”
“还惊动了官府,别再以为是我们杀的吧?”
异域客商们用生硬的汉语低声议论着。
“都安静,退后!”
县衙的捕快分散开,挨个询问在场的人,夜里有没有听到动静。
听到的答案都是摇头,或是‘不知道,没听见’。
方远看向等在一边的独影:“通知司公子和司夫人了?”
独影点了点头。
“方县令,从现场来看,这屋子里,只有常衡一个人的脚印,卑职已经拓下来了,留着拿回去再次验证。”小捕快回禀道。
方远点了点头。
“方县令,司公子司夫人来了。”
方远示意请人进来:“日前,我接到消息,说常衡出现在这里,我便带着人过来了,谁知,一进去,就看见常衡吊在了房梁上。”
方远说完,指了指常衡上吊的地方。
司君澈看向独影。
独影回应道:“我上去检查过房梁,只有一道麻绳摩擦过的痕迹,与常衡脖子上套着的麻绳完全一致。”
说完,将麻绳捡起来,拿给司君澈看。
确实,与房梁上和常衡脖子上留下的痕迹一样。
常挽月检查常衡的手指甲,指甲缝里也未发现任何碎屑。
小木屋的家具摆设,除了长年累月摆放陈旧脱了皮,也并未发现其他抓痕和磨损,饭菜里也无毒。
司君澈的注意力在那条麻绳上:“这条麻绳是哪里来的?”
看木屋里的摆设,都是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连箱子麻袋都没有,甚至都没有需要用麻绳固定的东西。
那常衡这条麻绳是哪里来的?特意买来自杀用的?
“这绳扣的系法......”常挽月也注意到了常衡上吊的麻绳。
这种绳扣,倒不像是中原的打结的手法。
司君澈取下多余的麻绳剪断,示意方远叫来围观的一名吴江国客商。
这位客商名叫哑咔,三十出头的样子,身形矮小,额下有淡淡的棕色络腮胡须,一双眼睛四处打量。
被衙役带到跟前的时候,他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
一条绳子递到跟前:“打个绳结。”
哑咔躲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杀的人?”
他一紧张,直接说了吴江国的语言。
司君澈眉头一紧:“说人话!”
哑咔立马又用生硬的中原话说了一遍。
常挽月推了他一下:“让你打个绳结配合调查而已,没犯事,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
“打绳结!”司君澈懒得跟他多说。
哑咔用了惯用手法,打了个绳结交给司君澈。
经过比对,打绳结的手法,跟吊死常衡绳扣,一模一样。
常衡并非自杀,而是,被灭口了!
司君澈一眼看向哑咔。
哑咔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我们说是你了吗?非得不打自招?”方远不耐烦地打断。
“今日所有在此居住的客商,暂时都不要外出了,待配合调查。”
司君澈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议论起来:“凭什么?”
“就仅凭一个绳扣,就断定是我们做的?我们还没状告你们中原擅自闯入我们的居住地盘......呃!”
其中一异域客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君澈手中的一枚石子击中腿弯,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住在我们大昭境内,还敢说‘擅闯你们地盘’?是谁给你们的脸?!若是你们不愿意配合,也可直接去我们的县衙大牢等候调查!”
司君澈一声怒喝,大部分异域客商都不敢说话了。
有的人甚至觉得他可能下一刻就要拔刀杀人了。
“我们是吴江国人,涉及两国邦交,看在我们大王的面子上,至少要有上边的批文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是施朗驿带着军营对外探查兵围了过来。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施朗驿走到那个口口声声要交代的异域客商跟前:“自从你们擅自出兵袭击我们军营,你们吴江国的人,在我们这里就没有面子可言了!”
那个客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想要批文要交代是吧?好!让你们驻军主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