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顺着那道身影追过去。
但那道影子跑得更快,几番追逐之后,并未抓住。
司君澈的人已经顺着踪迹寻找,但,只一瞬的工夫,人影便不见了。
常挽月肯定,这个人就是逃走的常衡。
司君澈安排手下的人,严密盯紧了村子的各个进出口。
常挽月接着各大村口巡查的机会,寻找常衡的下落。
直到傍晚太阳落山,依旧没有消息。
常挽月瘫坐在书房的摇椅上懊恼:“你说他是不是会飞天遁地?”
司君澈给他倒了一盏茶:“一群人好找,一个人难寻。”
常挽月揉揉太阳穴:脑壳疼!
“既然他们出了边境,那就证明还在我们可控的范围内。”
常挽月闷闷地喝了一口茶:“他一个人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怕就怕,他会被有心人利用。”
“明天我去趟青州府,请方县令和郑参将协助。”
暮色深沉,万籁俱寂。
耳边除了阵阵风声,再没了别的动静。
常衡躲在杂草丛生的嶙峋怪石后,就着寒风吃馒头,直吃得嘴巴干巴巴、浑身冒寒气。
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比回到军营干活挨鞭子要好多了。
一阵沙沙声逐渐靠近,紧接着,眼前仅有的亮光又被遮住了大半。
常衡浑身一顿,试探地抬头看去。
只见,是一个体型魁梧的黑衣蒙面人,又如一尊雕像,堵在面前。
“你是谁?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你能活几天,现在,外面可都在到处抓你,别说外逃生存,就是这个村子,你都出不去。”
黑衣蒙面人声音低沉,略显阴鸷。
常衡警惕地看着。
黑人蒙面人是真黑啊!整个身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着寒光。
常衡警惕地望着他:“你想怎么样?”
“跟我合作,别的我不敢说,但至少,我会让你吃饱喝足。”黑衣人深深地看着他,“如何?”
常衡迟疑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相信你?”
黑衣蒙面人冷笑:“现在除了我,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军中纪律严明,逃兵抓住,一律就地处决。”
常衡若有所思。
“你不会还认为,常挽月会顾念你们可怜的父女情,从而放过你吧?”
常衡蹲在地上,右手握拳,抓紧了一大把泥土。
泥沙顺着指缝间,慢慢地流淌、落地。
常衡觉得指尖传来刺痛,刺激着他的大脑:“好,我愿意跟你们合作,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不急,先给你安排个住处。”黑衣蒙面人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挥挥手,又有两个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常衡的胳膊。
一行人,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常挽月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
“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了?”
司君澈被折腾醒,就手点亮了床头柜的小灯盏。
“心里不踏实,睡不着。”常挽月轻叹,“方才我做了个梦,梦到常衡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他们之间还达成了某种交易。”
“只是做梦而已,别想太多。”司君澈把被褥往常挽月身上拢了拢。
常挽月觉得身子疲乏,慵懒地倒在司君澈的身上:“我就是担心,一个害虫,害了遍地的庄稼。”
司君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了,快睡吧!”
翌日清晨,司君澈先去了青石县的县衙,找到了方远。
“司君澈!难得见你主动过来找我。”方远轻快地迎上来,“可是为了常衡的事?”
司君澈点点头。
“我派手下去找了,但一直没有消息。”
司君澈握着茶盏,思索良久:“为了这么一个人大张旗鼓,确实不值得。”
方远眼皮一挑:“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司君澈回过神,看着方远玩味一笑:“没想法。只是想请方县令护佑,保护好我们的村子。”
方远不服气:“司君澈,你少跟我来这套!”
“最近,修路、筹备学堂等事情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也算是打破了青石县的固有模式,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出任何岔子。”
司君澈的心思,依旧放在了常衡身上。
若是常衡走投无路被人利用,从这些事上下手,造成不好的影响。
方远见司君澈严肃的样子,也收起了玩笑:“既然你都发话了,我还能不照办?不仅是为了你们,更是为了青石县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