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走到村口,果然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旧的妇人正在发疯。
但好在场面已经控制住了。
妇人被两个较强壮的村民钳制着,其双腿还在做着踢踹的动作。
周围还有被其打伤的村民。
常挽月上前检查了一圈,见都只是皮外瘀伤,
她看到常挽月的时候,更加激动:“都怪你,都怪你!”
常挽月定睛一看,终于认出了她,原来是莲香的母亲莫氏。
同莫氏一起逃回来的,还是有其儿子莲生,同样也是脏兮兮的犹如乞丐。
母子二人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闻之令人作呕。
他们现在这样子,说他们是逃难来的乞丐都有人信。
若非担心他们继续伤人,村民们才不想碰他们黏糊糊脏兮兮的胳膊。
半个多月未见,就变成了这副面孔。想来是在美桃县付家的日子过得不好。
细问之下才知,原来,是他们母子让莲香作掩护,从付家逃出来的。
逃到石楠村的第一件事,便是想重回司家做工,得到老吴的明确拒绝后,母子二人便开始撒泼了。
莲生也挣扎着大喊:“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回来做工?!”
路过的村民只是看了一眼,便也匆匆离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村子在常挽月的带领下,村民们不会再围观有人闹事的场面了。
常挽月不理会她的发疯,转而跟老吴说道:“先安顿好被莫氏打伤的村民。”
老吴点点头,忙带着人去安顿受伤的村民。
常挽月严肃地看着莫氏:“今日被你打伤的村民,药费和误工费一共三两银子。”
“常挽月!你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我好歹也是石楠村的人,你怎可断了我们的后路?!还让我赔银子?呸!不可能!”
莲生跟着起哄:“我姐好歹还在你的制衣坊里做过工,还赔银子?传出去,是会被说冷漠无情的。”
他们被付家折磨得够呛,只想着回来闹一闹,司家的产业做工名单里,就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于是,他们逮着常挽月就一通怼,有什么说什么,捡最难听的说。
尤其是莲生,说得更不好听。
他们是想,只要司家抹不开面子,就定会服软。
然而,除了几个需要跟在常挽月身边的,其他村民连看都不看她一样,只当她是无理取闹的疯妇。
常挽月也丝毫不惯着她,直接对着另一个管事老张头:“方才,莫氏母子说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
老张头应下:“夫人,我都听清了。”
“好,那你跟她说说,殴打村民,肆意辱骂他人影响正常劳作秩序,该当如何?”
老张头如实回答:“送县衙,交方县令处置。”
常挽月挥挥手,示意老张头执行。
莫氏被拖走的时候,是不服气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人不知,你们跟方县令就是一伙儿的。!”
“对!你们跟方县令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你错了,方县令也会判对!”
常挽月看了眼老张头:“愣着做什么?还等着他们母子继续辱骂朝廷命官连累了我们整个村子?!”
听到这个,老张头再也不敢耽搁了,忙招呼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抓着莫氏母子去县衙。
“哎!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们......”
莫氏母子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时,老吴安顿好受伤的村民,跑回来复命。
常挽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吴,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直接送官,若是都让我出面解决,那我这一天也不用做别的了。”
提点之意明显。
雇主雇佣管事,是来帮忙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等出了问题直接一摊,叫雇主过来执行解决。
老吴很通透,一点便明白:“夫人的话,我记下了。”
常挽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老吴懊恼地叹了口气。
下次,可得改改这个毛病了。
什么都让夫人出面解决,他按月领的管理工钱,拿着也不安心。
解决完莫氏母子的事,常挽月去了别处巡查,心底却一直盘算着日子。
十一月初八,司君澈的生辰。
她想送礼物的,但转念一想,也许司君澈根本不稀罕礼物,他在乎,是家的感觉吧?
傍晚,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偶尔一阵鸡鸣狗叫之声。
常挽月早早的便收工回家,一头钻进了灶房。
灶台上支起了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地煮着大骨汤,徐徐地往外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常挽月将发好的面上锅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