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朗驿听到这话,甚是奇怪:“念叨我?谁念叨我?”
“施将军镇守边关已久,有人怕是要想起你了?”
施朗驿眉头一紧:“你是说赵将军,还是五王爷啊?”
司君澈敲打着桌面:“或许都有。前些日子,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怕是要比施将军的折子还快。”
“爱怎么传怎么传,本来也是他们先冒犯我方边境的。”施朗驿喝下一大碗热水。
“我就担心,有人不这么认为。”司君澈眸光深邃,意味深长道,“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一番。”
施朗驿疑惑地望着司君澈:“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问题发生之前,先要解决问题,我从前就是醒悟的太晚了,最终落了个如今的结果。”
施朗驿眉头一紧:司君澈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此事,对他们镇北军不利?
“如果他们敢这么么做,那就是找死。”施朗驿激动。
冷静下来以后,对上了司君澈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不是小事,我手底下还有两万将士,我需要规划一下。”
司君澈意味深长地笑笑。
施朗驿明白,司君澈又要提及赵将军和司君慕的事了。
他们,确实容易用此事大做文章。
同时,他对司君澈的用意,心知肚明。
从前,他们跟着赵老将军,一同归附了司君慕。
这么些年,他算是看透了司君慕的为人,对他们缺衣短粮的事不管不问。
直到前两年遭遇的环形村庄之困,他对司君慕、对赵老将军,便彻底失望了。
司君澈的出现和他的所作所为,忽然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但是,军营部队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必要好好规划,做到万无一失,方可安心。
司君澈回洛西村的时候,常挽月正拿着图纸,指挥着工人铺设取暖管道的走向。
天越来越冷了,即便晌午阳光明媚,也经受不住寒风习习。
当初没下定决心铺设管道的村民,从旁看着,忽然有些后悔了。
现在登记上加管子,是否还来得及?
于是,他上前去唤常挽月,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司夫人?”
常挽月回过神:“原来是张大叔,有事吗?”
老张头有些不好意思,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张头身边跟着的老伴儿冯婶子推了自家男人一把:“一个大老爷们,说起话来还扭扭捏捏的,跟个小姑娘一样。”
老张头被老伴儿说的更不好意思了。
“司夫人,您过来看一下,这里有道阻碍,管子要向上绕一小段.....”施工的匠人请示常挽月。
常挽月没听到他们老两口到底要说什么,便转身上前解惑:“我觉得,稍稍拐个弯就行......”
冯婶子拽拽老板的衣袖:“哎呀!瞧你这张嘴......”
说完,冯婶子自己上前,找到常挽月:“司夫人,我们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说家里要铺取暖管道,还来得及吗?”
常挽月回过神,看看冯婶子,又看向不远处的老张头:“想好了?”
一阵寒风吹来,钻进了衣领口,冯婶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身上更冷了。
老张头也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是,之前,我们觉得这个没有多大用处,直到那天去里正大院领工钱的时候,切身感受了一下这个取暖,才......”
除了司家,常挽月选定的第二个试暖点位便是里正大院,不出所料,很成功。
那天老张头在里正大院领工钱,一进门,便感到热气扑鼻,身上聚集的寒气都被一扫而光,手脚也热乎乎的。
有这么一时间,老张头都舍不得离开里正大院了。
常挽月看了眼图纸走向:“也不是不可以,因为已经开始动工,若是再改道你们张家,怕是又要多费一些管子。”
老张头直点头:“没关系,多出来的管子我们用钱买,成不?”
常挽月点点头,随即叫来清雪:“带张大叔去里正大院办手续做登记。”
“张大叔,请随我来。”清雪招呼着老张头往里正大院的方向走。
听到里正大院,老张头布满沟壑的脸上,笑开了花。
他终于又能享受一会儿里正大院的温暖了。
常挽月忙完了这一段,转身,就看见司君澈拎着食盒过来找自己。
她吩咐工匠们继续干,自己则是迎了过去:“你怎么把食盒送到这里来了,我又不是没的吃。”
“我从施将军那里直接回了家,顺便做了几样小菜给你送来,我知道你不缺,但是,能跟我做的比吗?”司君澈拉着常挽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