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初,钱枫、李柱子、孙卫、何描四人如约拿着地契来了。
常挽月按原价支付了银子。
四人掂着卖地所得的一小包碎银,心底感慨颇多。
“不用唉声叹气,卖了地,又不是不能种地了。”常挽月检查过地契后,交给赵伯收好。
钱枫第一个反应过来:“哦,对,司夫人,您昨天,不是说要给我们机会吗?请问我们是要做什么事。”
“我强行买了你们的地,你们应该恨我才是啊!”常挽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常挽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常挽月眉头微挑:“我要你们做的事便是,去赵家,在赵有成面前诉苦,求他,给你们一条活路。”
四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常挽月。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自从司家接手石楠村的管理以来,便有心惩治从前跟着王家作恶的赵家,这会儿怎么又主动让他们去赵家诉苦,谋求生路呢?
钱枫忍不住问道:“司夫人,您没开玩笑?”
其他三个人也认为常挽月在开玩笑。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赵伯都以为常挽月糊涂了。
常挽月不以为意:“你们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四人又互相望了一眼,甚至嘀咕了几句,但都没闹明白常挽月的意思。
“当然是为了你们好,有些事不亲眼去瞧瞧,又怎会明白呢?一个月的时间,足矣。”
四人听得似懂非懂,但常挽月也点到为止。
话不说满,才会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在赵家探索。
“那我们,这便去赵家。”四人想了想,便一起离开了里正大院。
直到走出来,都没弄明白常挽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昨天还答应我们仍旧留在地里干活拿工钱,今天就话锋一转让我们去赵家哭穷?”
“司夫人做事向来随性,我们怎么可能猜透,况且,她说是为了我们好……”
李柱子始终都没想明白:“想这么多做什么?司夫人让咱们做什么咱们便做什么吧!”
何描点点头:“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去吗?”
“现在不去,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走吧!”
四人结伴,朝着赵家的方向而去。
常挽月望着四人离开的方向依旧很久了,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您就真的放心他们去赵家?就不担心他们被赵家人‘感化’了?”赵伯有些担心。
“赵家是石楠村除王家之外的第二大户,在见识了四人给我跪地磕头讨饶的场景后,又怎么会再费尽心力去感化他们。或许还会在他们面前展示优越感,从而,赵家便暴露得更多。”
赵伯点点头,若有所思:“可是,宋成还未如约将织布坊的房契拿来。”
常挽月眸光流转:“不着急,等他再拖到赵家倒台的时候,宋家名下的织布坊,可就不值钱了。”
傍晚的时候,司君澈从洛西村回来了,还给常挽月带来了王流明特意做的松鼠桂鱼。
堂屋内,灯火通明,常挽月正在看账册,就被松鼠桂鱼的香味打断了。
她洗了洗手,开始用晚膳:“夫君怎么回来了?没在家里多住上几日?”
司君澈轻笑:“我不回来,你上哪儿吃这么好吃的桂鱼?”
常挽月不以为意:“说得好像这桂鱼是你做的一样。”
松鼠桂鱼鲜美可口、酸甜适中,常挽月吃得十分满足:“三婶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常挽月夹断鱼头放碗里,心满意足地吸吮着鱼头骨里的香味。
“你很喜欢吃鱼头?”
司君澈疑惑:一般,鱼头是没人吃的。鱼头无肉,有什么吃头?
“吃鱼头,有人求。”常挽月将鱼头上能吃的都吃了进去,最后还不忘吸了口鱼脑。
鲜嫩多汁,鱼之精华。
司君澈不可置信地看着。
“你别看鱼头无肉,但其精华都在头上,吃起来要比鱼肉有味道。”常挽月将吃完的鱼头骨扔进了渣斗。
再抬头,就看到司君澈依然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常挽月腹诽:不就是吃个鱼头吗?有什么奇怪吗?再者,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司君澈回过神,就着蘸了汁的鱼肉吃了口米饭:“你喜欢吃就好。”
司君澈笃定是常挽月是真的爱吃鱼头,他们虽然生活在边关的村子里,但想吃什么便可以吃什么,吃不到的,她的空间里也有,断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吃才选择吃鱼头。
常挽月打量着司君澈,确定他是跟鱼头过不去,备不住还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吃鱼头。
常挽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