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得很!”方远还是那个样子,见到熟人就会轻快。
司君澈实在接受不了方远的过度热情,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方远扑了个空,有些不高兴:“司君澈你怎么回事?见了我一点都不高兴?”
司君澈颔首:“现在你是官,我是民,我不敢啊!”
方远没好气道:“哼!冠冕堂皇!”
司君澈略有所思:“不过,你为什么回到青州府来?”
“还能为何,当县令呗!这可是我特意求来的。”方远有模有样地坐下喝茶。
“你还年轻,留在京城,又有你爹坐镇,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前程。”
“司君澈,你能不能不唠叨我?”方远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你不还是一样,年纪轻轻的也到这种地方来了?”
听到这个,司君澈的脸色明显沉了几分。
方远似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这本来也是事实。”司君澈轻描淡写道。
司君赋不由得闷哼一声:“就你这张破嘴,说起话来我都得甘拜下风!”
方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站起来:“下面,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县衙大牢,审讯犯官吴城了?”
司君澈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不习惯:“怎么?方县令不先稍作休息了?”
“不休了,不休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方远毫不忌讳地说着。
司君赋已经无力反驳:“你这张嘴巴还是收敛着点,别没事就跟司君澈学。”
司君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方远换上正七品县令官袍,戴上乌纱帽,同司君赋和司君澈一起去县衙大牢。
才踏进县衙大牢,眼前便立马暗了下来,墙壁上的火把哧哧地燃着,散发出或明或暗的光线,一股浓重的血腥和霉腐味扑鼻而来,潮湿的寒气直往衣领里钻。
犯人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狱卒的骂人声不绝于耳。
方远强忍着诸多的不适感,走到了最里面的一牢房前,见到了吴城。
吴城发丝散乱,衣衫不正,整个人犹如一个血团子趴在墙角,毫无生机。
“起来起来!谨王爷和方县令来了!”狱卒用鞭子敲了敲牢门上的锁头。
不耐烦的呵斥声和锁链哗哗的脆响声,惊醒了吴城满脑子的混沌。
吴城努力地撩开沉重的眼皮,强撑着身子爬起来靠着墙角。
身形十分狼狈,与之前的嚣张样子判若两人。
司君赋忽视牢房内血腥味,严肃地问:“进来一天了,想明白没有?!”
吴城稍稍动了一下,便顿感伤口扯得他连连吸冷气,浑身微微颤抖。
“算了,先给你介绍一下。”司君赋指了指方远,“这位,是青石县新上任的县令方远方县令,专门来接替你的,你若是不愿跟本王说,跟方县令说也行。”
司君赋说完,就转身跨出了牢房,司君澈紧随其后。
“司君澈留下,本县需要你的协助!”方远一本正经道。
第一次听方远这么正经的说话,司君澈还有些不大适应:“方县令请吩咐。”
方远指了指吴城:“你给我把他弄起来!”
司君澈无语:弄起来?
“弄起来,挂到那架子上?”司君澈指了指牢房外的刑架。
方远点点头,司君澈当即二话不说,拉起吴城就拖到了刑架上绑好。
吴城很抗拒,但他浑身都痛,无力挣扎,只能任由着被锁在刑架上。
他又吸了好几口凉气,频频的冷汗融进伤口里。撕咬着每一寸皮肤。
“你这装死的毛病,在谨王爷面前管用,在本县面前可不管用,本县新官上任,正愁不知用谁立威呢!”方远清了清嗓子。
吴城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毛头小子……”
“嘿!你还嘴硬,看本县不……”方远才冲动要站起来,转念又忍下了。
遂,看了眼司君澈,司君澈会意,招来狱卒:“去把吴庆拖过来。”
吴庆被拖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瘫软的,他看见吴城,忍不住又哭求道:“爹,爹,儿子求您了,您就招了吧,儿子受不了了,儿子真的受不了了,我想回家……”
方远嫌弃地看了眼吴庆:“多大了还哭,不嫌丢人?”
“你今日就是弄死我们父子,我也不知道。”吴城咬牙道。
“爹!我不想死啊!”吴庆听到父亲这么说,顿时就急了。
“别吵,别吵,本县怎么舍得轻易让你们死呢?”方远坐直了身子,看向司君澈,“可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
“我们刚来的时候,发现城防工事上应该大量缺人,不如把吴庆和吴夫人赵氏一并送过去,充个人数吧?”司君澈友好地提议。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