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附近阴暗处盯着他们的,是向贺的狗腿子。
“他们对去洛西村,还想并没有什么反应啊?”身边的一个小兵低声说。
“等去了就知道了,过不了两天,那小娘子就会主动上门给尤参将做妾了。到时候,我们还能捞一笔好处费。”狗腿子摸了摸鼻子,一脸笃定。
清冷的月色照在狭小的土路上,蜿蜒至远方。晚风徐徐,枯木摇曳,惊起微弱的鸡鸣狗叫只声,回荡在寂静上空。
一同来洛西村的,除了常家三房的人,还有曾经九王府名下的门客两家子。
一行人走在通往村落的土路之上,显得格外拥挤。
常挽月和司君澈各自点了火折子照明。
越往前走,一股泥土卷着水沟腥臭的味道就越浓,一行人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昏暗的灯火之下,茅檐土壁、矮墙破屋由浅水沟连成一片,延伸至荒山脚下。
一道看不见尽头低矮的土墙和雕着‘洛西村’三个字的木头桩子,算作村口。
村口处,忽然出现几点光火,朝一行人走来。
彤儿似乎被吓到了,紧靠着方氏。
“你们就是被发配到我们村子来的?”一张黝黑布满皱纹的脸骤然出现。
别说是胆子小的人了,就是常挽月和司君澈都微微一惊。
一行人安定下来,才通过昏暗的光火勉强看清面前的人。
三个村民,身着打着补丁的布衫,脸色黝黑,毫无表情。
“我姓许,是村子里的里正。”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开口说道,声音沙哑。
许里正身边的两个村民大致扫了眼一行人,小略有埋怨地嘀咕道:“怎么什么人都往咱们村子里塞,真当咱们村子是收腌臜的了。”
司君澈的眸色深沉,但初来乍到,又不好直接动手打人。
一行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真以为他们愿意来这穷乡僻壤呢!
“他们心直口快,你们不用介意。”许里正面色极其严肃,“村子给你们安排了住处,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但最好也别找我。”
这句话,把大家都说愣了。
什么叫又找又不找的?
“但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既然来了这个村子,就要守这个村子的规矩,若是敢有违背村规的,我即向县衙说明情况,消除你们的户籍,逐出村子!”
队伍里的人面面相觑。
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规矩还挺多。
想是这么想,但又不敢真的出声质疑,生怕被赶出去成了没有户籍的流民。
“许里正说话你们都听见没有?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流放流傻了?”许里身边一个面向凶悍的壮硕村民呵斥道。
众人纷纷回应。
“进村吧!”许里正让开一条路,带着一行人进村子。
村子的路坑坑洼洼的,甚是崎岖。
“呃!”方氏踩上了一个湿滑黏腻的东西,低呼了一声。
黑灯瞎火的,她看不清到底踩到了什么,只觉得裤脚处传来一阵怪味。
“不过是鸟屎猪粪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许里正没好气地说道。
方氏听罢,只觉得腹腔内翻江倒海,险些将隔夜的饭菜呕出来。
这时,村里的无业游民四处转悠,看到一行陌生人来时,顿时扫了一圈。
就看有没有漂亮娘子尝尝鲜。
“李哥,李哥!我看那小娘子就不错,身材也不错。”李哥身边的跟班牛二,指着常挽月,面相猥琐,双眼放光。
李哥的目光也一下子落到常挽月身上了,眼神比牛二还猥琐:“去,跟上他们,打听好了他们的住处。”
“好嘞!”牛二的脸上尽是狗腿子相,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就是这里了。”
一行人走过漫长的坑洼土路,一行人的腿肚子都抽筋了,终于停下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安顿下来睡个好觉的时候,一抬眼,看见的便是三处相邻的破败不堪的土墙小院,围墙的篱笆歪歪斜斜,似乎随时都会倒。
“这种院子怎么住人啊?”王流明小声嘀咕了一句。
许里正的目光紧接着就扫了过来:“这是你们的事,不是我们的事,实在不行就露天睡,再不行就去村西头的猪圈里睡去!”
“有劳许里正了。”司君澈淡淡地说道。
“明日清早卯时一刻,记得来村东头的院子办户籍,过时不候!”许里正提醒道,遂又深深地扫了眼队伍的领头司君澈。
司君澈似乎在想事情,常挽月上前一步:“有劳许里正了。”
未曾想,许里正听到这话,眉头拧成了‘川’字型:“男人们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想浸猪笼了?!”
常挽月争辩,被司君澈拦住:“抱歉,我们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