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们这是死定了吧?还好我没跟着去。”离着洞口近的人感慨道。
常衡守在洞口,看着破庙倒塌成废墟,心下一阵后怕。
若是方才跟着去了,自己怕也是要葬身于此了吧?
想及此,他又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常挽月。
但是,常挽月只给他留了一个冰冷的侧脸。
“都回去,都回去,看什么热闹,想被砸死?!”孙大头呵斥道。
所有想看热闹的人,都在孙大头的催促下回去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还幸亏常娘子呐!要不是他阻拦,我就要跟着过去了。”
“我看着那破庙就玄乎,摇摇欲倒的,他们进去,胆子还真大。”
“去去去,现在事后诸葛亮?刚来时,怎么就见你对着破庙满眼放光呢?
“你才两眼放光!”
季不懈蜷缩在一角,闷声不言。
无论其他人怎么议论,常挽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自己的地方闭目养神。
雨又大了,天色骤然暗沉,天地间,被昏暗和雨幕笼罩,找不到一丝亮光。
洞穴内多点了一堆火,但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昏暗的光芒四处弥漫,看着心里发堵,头昏脑涨的。
有的孩子经不住绵绵不断的困倦,倒在母亲怀里就睡了过去。
狂风暴雨卷着山林上的各种味道,吹进了山洞。
常挽月忽然坐直了身子,仔细地闻着。
一股潮湿的木头泥土味夹杂着些许腥臭味,蔓延而来。
司君澈干脆站了起来走到洞口,仔细地闻着。
“怎么,你也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了?”常挽月追了过去。
“很奇怪,像是植物腐烂或是臭鱼烂虾的味道,但仔细闻闻又不像。”
“这山上,山河众多,暴雨猛下,河水暴涨,冲上来的鱼虾落了岸,干死了无人处理,尸体腐烂倒是也正常。”常挽月想了想说道。
司君澈眉头微蹙:“可是,暴雨是下午才开始的,距离现在不过三个时辰。”
“那就是,咱们来之前下的?”常挽月话没说完就停下来。
他们上山时,各处的河流水位都是正常的,周围也并没有被冲上来的鱼虾。
或许,也是他们急着赶路根本没注意?
“你们俩又做什么?别总想着逃跑!”孙大头本来都昏昏欲睡了,听到洞口有动静,便又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二人站在洞口嘀嘀咕咕的。
“孙头儿,你就没觉得,这外面有一股怪味吗?”常挽月提醒道。
话落,就感觉孙大头斜眼飞了过来:“味道?我倒是嗅到了你不老实的味道。”
“谁不老实了?我们要不老实,早跑了……”
“咳咳咳……”司君澈的咳嗽声传过来,提醒她安静一会儿。
乌云密布,暴雨依旧。
常挽月靠着墙壁,昏昏欲睡,身子不自觉地往司君澈身边倾斜,瘫倒。
司君澈没有拒绝,而是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墨云翻滚半遮山,暴雨卷风送夜寒。
常挽月忽然打了个寒颤,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呼吸微微颤抖。
司君澈睁开眼睛,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常挽月慢慢地睡踏实了,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了。
洞穴里面燃烧的火堆,成了人们取暖的源泉。
人们就在这半寒的山洞之中,度过了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雨还在下着,但明显比昨天小了。
常挽月被一声闷雷吵醒了。
她撩开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司君澈的身上,瞬间清醒,腾地坐了起来。
司君澈也睁开眼睛:“睡醒了?”
“我昨晚,就躺在你身上睡了一夜?”常挽月看司君澈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不然呢?在孙头儿身上睡一夜?”司君澈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哎哎哎!你们拌嘴还要把我拉上,给你们好脸了?”孙大头不悦。
一股股腥臭味传进洞穴,充斥着各个角落。
有的女眷孩子扶着石壁阵阵作呕。
“这是什么味道啊?别再是粮食进了水,又闷了一夜发霉了?”牛囱睁着惺忪的睡眼,忍着不适的味道,整理存放粮食的箱子和麻袋。
“防御措施做得好,不可能是干粮发霉。”常挽月还是下意识地跑到了洞口。
同样的腥臭味顺着风雨吹了进来。
“味道是外面传进来的。”常挽月笃定道。
“是外面传进来的也没办法,外面大雨,我们也出不去。”张石头走了过来。
“张哥,会不会是那三个家伙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