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子被绑在驴车上,用松散的货物麻袋压住,常挽月和司君澈赶车,张石头及手下两个解差负责押车。
一行人穿过荒凉的街道,往盗匪的老巢明溪村走去。
“越接近青州府,像这样的盗匪寨子是不是就越多?”常挽月忽然问道。
“不一定。”司君澈淡淡开口道。
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几个壮汉横冲直撞,洗劫镇子,街上零星的行人纷纷躲闪逃走。
领头的刀疤脸带着手下,把街上能抢的东西全抢了。
盗匪所至之处,荒无人烟,一片萧瑟。
“大哥!前面来了辆驴车,上面好像还有粮食,看这几人就不一般。”
这光景,除了刀疤脸带着的手下,也便只有驴车一行人显眼了。
“站住!”
驴子受了惊,不满地鸣叫,蹄子不安地踏着地面,激起满地灰尘。
司君澈使巧劲拉住绳子,又拍了拍驴子的左臀,驴子真就安静地停下来了。
张石头见司君澈和驴子配合默契,一直捏着脸颊憋笑。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盗匪抢劫老一套的开场白,然而,这并不是从刀疤脸嘴里说出来的。
而是,出自于常挽月的嘴。
刀疤脸及手下一众弟兄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放声大笑,满眼尽是嘲讽。
在他们眼里,常挽月娇瘦的身子与说出的话实在是对不上号。
“小娘子,个头不大,口气挺大。怎么着,上赶着来给我当姨太太?”
常挽月深沉地看着他们,拳头已经捏得咯吱直响。
张石头揉了揉眉心,心里在为刀疤脸默哀,甚至连他们该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怎么着,这是无话可说了,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连人带东西都带走!”
一声令下,刀疤脸的几个手下将驴车团团围住。
“走着,漂亮小娘子,跟爷爷我回家吃香喝辣的去。”刀疤脸一脸猥琐相,挤得横亘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
“可是,我爷爷已经去世了啊!”常挽月笑盈盈地避开了咸猪手。
刀疤脸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常挽月一把扭断手腕,重重地扔到地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轻扬镇。
声音嘶哑,带着颤音儿。
有这么一刻,张石头还以为镇子上来了怪兽,甚至还带着两个解差拔刀备战。
“张哥,是那个刀疤脸,不是怪兽。”其中一解差指着满地打滚的刀疤脸说。
“二哥!”两个人去扶满地打滚,痛得面部狰狞的刀疤脸。
剩下的人当即挥刀要砍常挽月。但下一刻,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某处地方一阵刺痛感,紧接着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瘫软倒地。
其余几个,除了刀疤脸,都是这种状况。
刀疤脸不甘心地冲过来,瞬间被司君澈飞出的小刀,挑断了腿筋。
‘咚!’的一声,刀疤脸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只觉得膝盖传来钻心的剧痛。
共计六个盗匪,全部收拾完。
动作很快,张石头和其他两个解差甚至都没来得及出手。
盗匪一行人,只剩下刀疤脸躺在地上,清醒地忍受着剧痛。
“打包装车,带走!”常挽月拍拍手,重新坐回到驴车上。
“好嘞!”
张石头等三个解差跳下来,用麻绳将几人捆了个结实,套上麻袋只露头,囫囵扔上了驴车,一个挨一个,一个叠着一个。
驴车满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人运了粮食。
车上的瘦猴子睁大了眼睛,‘呜呜呜!’得直闹腾。
刀疤脸看到他,顿时怒目圆睁,似乎在骂他是废物。
然而,所谓的骂,也只是‘呜呜’声。
张石头当即抄起一板砖就砸了下去,刀疤脸和瘦猴子顿时晕厥。
整个驴车都安静下来了。
“真是聒噪!”张石头敲完,扔了板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抬眼便看见常挽月手朝后向自己摆手:“孺子可教。”
驴车渐渐前行,慢慢地离开镇子,往明溪村的方向而去。
这时,一个身着绛紫色常服的男子从巷角走出来。
他不合时宜地掏出折扇一甩,悠然自得地摇了起来,望着常挽月一行人越走越远的身影,眸色愈发深邃。
他身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跟他一样也对一行人十分好奇:“公子,轻扬镇盗匪成患,就连当地的官员都不敢管,可是他们却敢管,身手也好,勇士啊!”
那公子笑意莫名:“老朋友来了。”
许是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走出轻扬镇,司君澈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