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尾祭后过了半个月,萧洛尘的腿伤终于痊愈,但苏慕松却总是担心萧洛尘没好全,免不得时时絮叨,处处注意。
“洛尘啊,你腿伤还没好呢,还是坐马车吧,不要骑马了。”
“谁说我伤没好,你看这不是好得很吗?”
萧洛尘翻身上马,想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腿确实没有问题了,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跨上马鞍,便被苏慕松拽了下来。
“不要冒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要成跛子的。”
萧洛尘看着一脸认真的苏慕松哭笑不得,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像极了自己那个事事操心的乳母。
“我要告诉晨浅去,你对她的医术不信任。”
“别别别,可别招惹那丫头,说她医术不好,等下非追着我揍一顿不可,我可打不过她。”
见苏慕松讨饶,萧洛尘便打消这个念头了,原本他就是吓唬苏慕松的,并没打算真的找长孙晨浅去告状,因而只得换个法子,约苏慕松去城郊打猎,以此证明自己的腿的确已完全恢复。
雪后初晴,地上积雪还未化净,萧洛尘便约了苏慕松来到京郊,二人并不热衷打猎,因而以往多半是借着打猎的由头,在有人专门经营的猎场里面玩闹一回,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到了山野之中,准备猎几只野物。
看着萧洛尘骑马搭弓进退自如,游刃有余,箭苏慕松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相信萧洛尘的确是已经痊愈了。
在萧洛尘放跑了两只野兔、一条獐子、一只狐狸、一头鹿后,苏慕松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洛尘,你今日真是来打猎的吗?”
“我只想要雉鸡,别的今日就先放过吧。”
“只要雉鸡?”
“嗯。”
苏慕松更加想不明白,平白无故的,萧洛尘怎的就和这雉鸡杠上了?
“别愣着,快点帮忙,这雉鸡可不好找。”
萧洛尘似乎并不打算向苏慕松解释自己为何只猎雉鸡,苏慕松便不再问了,既然洛尘想要,那他只管帮忙就是了。
二人忙活了一天,终于猎到了三只雉鸡,萧洛尘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直到看到长孙晨浅手中的羽扇,苏慕松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那日萧洛尘为何只猎雉鸡了。
“晨浅,你这扇子似乎不寻常,你从何处得来的?”
苏慕松虽猜得七七八八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这是洛尘哥哥送的,怎么样?好看吧。这可是红腹雉鸡的羽毛做的呢。”
长孙晨浅得意的将手中的羽扇在苏慕松面前展示了一回,虽彤如火焰,却隐隐泛着五色华光,着实好看。
这是方才萧洛尘过来安国公府时特意当做谢礼送给她的。原本她并不打算收什么谢礼,但奈何这羽扇着实漂亮又难得,她一个豆蔻少女,对于此等精美华丽的物件实在也很难抗拒得了。
做这羽扇的雉鸡还是苏慕松花了一天的时间陪着萧洛尘一同猎到的,他又怎会不认识呢?
“好看是好看,只不过这寒冬腊月的,你要这羽扇做什么?”
“我也只不过提了一嘴,这红腹雉鸡乃是襄平独有,毛色漂亮,若是制成羽扇必定别致好看,谁知洛尘哥哥便送了这扇子给我。既然是他的一番心意,我自然得高高兴兴的收下。”
想到自己辛苦一天的成果,萧洛尘却背着自己给长孙晨浅做了礼物,苏慕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什么时候与他的关系这么好了?哥哥,哥哥的叫着,我才是你正经的表哥呢。”
“你又大不了我多少,何必计较得那么清楚。”
“那洛尘与我同岁,你怎的叫他叫得又如此殷勤呢?”
“人家送了我羽扇呢,叫哥哥怎么了。你要是送个什么宝贝给我,兴许我也就愿意叫你哥哥了。”
“那你说,你要什么?”
长孙晨浅原本不过玩笑一句,她没想到平日里玩笑惯了的苏慕松这次竟认真了起来。
“不如你把你腰间的那颗琥珀珠送给我?”
长孙晨浅认定苏慕松是话赶着话说着赌气的,便提了一个自觉他绝不会答应相赠的物件。
这颗琥珀珠天然圆润,不事雕琢,内里凝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蓝蝶,极其难得,是苏慕松十岁生辰时苏茂仪送他的生辰礼,因此他极为珍视,日夜不离身,弟弟妹妹们要他的东西,他没有不给的,唯独这颗琥珀珠他舍不得。
“怎么样?是不是舍不得?那就算了,还是洛尘哥哥心细又大方。”
苏慕松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琥珀珠取了下来。长孙晨浅没想到他竟然真舍得忍痛割爱,心里暗暗吃惊,但苏慕松也有自己的条件
“将琥珀珠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须得把这把羽扇给我作为交换。”
这羽扇虽然也难得,但与苏慕松的琥珀珠比起来便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