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田中,不知为何而死的水鼠女人,抱在其手中的一个面目丑陋的婴儿,还有正对着婴儿举起拐杖的先知。
初见之时,老先知定然是想过要杀掉这个异类,后来显然又没有下手。
画上写着文字注解:他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咕噜’声,那是他肚子又饿了,因此我给他取名叫做咕噜。
一个异类的小孩,总是容易被其他的同龄人欺负。
面对部落领的千夫所指,先知大概能做的,也只是保下这个异类的生命。
……
……
最后一张羊皮纸:夜幕,大雨倾盆的居住地街道,凶神恶煞的怪物们对着孤立无援被包围其中的咕噜,高举屠刀。
这张羊皮纸笔墨未干,画上去并没有多久。
呼——
雷利收起手中的羊皮纸,心神微微起伏。
脑海划过早上最终的画面,先知跳井死后,他们将咕噜的身躯焚烧,骨灰则是洒进了水井之内。
世道无情,众生皆苦!
一路杀红了眼的他们,连带着毁了一个居住地的希望,这个部族叫做白蜡部族,今后大概也就会消亡了。
或许也有可能,那些返回的老弱们又找到了新的方法,仍然生存在这个居住地,继续流传出‘吃人部族领’的惊悚传闻。
轰——
海盗们堆积而起的尸体熊熊燃烧开来。
血与火的画卷中,三艘战船驶离了这片阴暗的海峡。
……
历经四天时间,突袭队一路平安无事的返回了雾鸦海峡。
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他们并没有再带上另外那艘,十分破旧的海盗遗留大型战船。
领地港口渐渐清晰,雷利则是微微皱眉,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熟悉身影,她应该在附近训练,而且会
“突袭队回来了。”
正在训练的战士们收起兵刃,走了过去。只是与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一次归来的突袭队,人数似乎少了很多。
“失利了吗……平安归来就好。”这是斯卡蒂的声音。
“母亲,父亲他是不是成为了英灵战士?”这是维恩的声音。
“是的。”索菲娅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心中带着一分惆怅。
“这次劫掠看来极其不顺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后边还有船吗?”
“没了,就剩我们了。”
整个港口的氛围,顿然阴暗了下去。
“雷利,伊缇雅,你们先别太担忧,梅尔丽只是失踪了,不一定有事。”斯卡蒂继续说着,“白先知也已经去调查过,留下的血迹,远远不足以致命,最后留下的踪迹,和一头牛进入了黑水河……”
“嗯。”
雷利应了一声,加快脚步朝着自家农场跑去。
等到和伊缇雅返回农场,只见原本的麦地已是焦黑一片,不仅是长屋和牲畜栏,连祖父当年种下的云杉树,也被烧成了只剩一个树干。
距离原先长屋不远,有战士正在搭载着两个简易木屋,看样子快要完工。
“这是首领和道恩统领他们吩咐,先给你们搭两个简单木屋,有个住处,还有来自托姆的赔偿,已经在首领那里,可以随时去领取。”有战士走过来对着两人说了一句。
……
太阳即将落山,夕阳的光芒,从托姆农场的长屋上空一寸寸收敛而去。
屋内的篝火旁,身形臃肿的妇人面露担忧,对着正在喝酒的男人道:“巴斯提恩家那对狗男女回来了,这次突袭队死了这么多战士,那两个该死之人却是没死……你烧了他们家农场,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自从决斗杀死杰拉德之后,那个畜生现在越发了不得,让她心中有些压力。
“能有什么麻烦。”托姆不以为意,醉醺醺的开口,“他连船长都还不是,伱以为就能在这个部族肆无忌惮,只手遮天?”
“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烧了农场而已,又不是没赔钱。”
“我担心他找你决斗。”妇人看着男人如今越发离不开的酒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以你现在的状态,未必能打的过他?”
那畜生在囚徒岛可是连斩两名黑鱼精锐勇士,就是全胜时期的自家丈夫,都不一定有胜算。更不用说现在的这个男人,沉迷了这么多年的醉酒。
“我不接决斗,他还能逼我不成?”托姆眼眸忽然划过一抹明亮,“放心,他活不了多久的。”
“怎么说?”妇人竖起耳朵。
“别问。”托姆停顿了一会,再次看向妇人,“如果有个万一,要是我死了,丹尼斯就只能靠你自己带大了。”
“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死的。”妇人眼眶突然溢出泪水。
“哪有谁是不会死的,何况是面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