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袋,很是惹眼。
冯蕴回屋擦了把脸,让邢丙带人去通知村民。
她很愿意看到萧呈被打脸的那一天,也等着任汝德来谈他的离间计……
如今看来都是空想。
“粮食是分给我们的吗?”
再试探无用了,想用葛氏兄弟的事情来拿捏她显然也不可能。这女郎根本不怕裴獗,即便她陷害林娥的事情暴露,裴獗也不会为一个不得宠幸的姬妾为难她……
看冯蕴眉头紧锁,邢丙叹道:“到处都闹匪患,商路断了,铁匠也无铁可打。”
冯蕴都一一回应,“稍等人齐便说。”
冯蕴不再多说什么,打发葛氏兄弟下去休息,又吩咐了邢丙几句,然后去院子里看他在石观县的采买。
转而道:“无论如何,我与女郎都是齐人,女郎在安渡若有什么委屈,任某一定会尽绵薄之力……”
有人看到她出来,就询问可不可以借用耕牛,铁犁……
葛广道:“一个叫金戈,一个叫铁马,来无影去无踪。我和葛义当时还没看到这俩人从哪里窜出来的,就被打昏过去……”
邢丙很是惭愧,“俺将石观县城走遍了,也买不到别的。今年石观县的收成不好,又涌入了不少流民,粮食早就告罄,官府除了留足耕用,粮种都放出来吃掉了,农户家里更是没有多余……”
“农具、粮种不够,会再添置。以后让各家各户都用上铁农具。”
临走,任汝德厚着脸皮要走冯蕴一罐茶,冯蕴欣然相赠,便笑着将他送到田庄门外,二人互揖道别,脸上看不出半分端倪,更莫说揣摩她的心思。
人齐了,邢丙敲一声铜锣。
冯蕴微笑。
“安静!”
尽管“里正娘子”这个称呼有点古怪,但至少是独一份的,晋齐两国,哪里有女子做里正的,只有她冯蕴。
“三日后,我带女郎去涂家坞堡。”
“里正娘子,这是弄啥?”
“女郎,我们真的没有说过……”
这个里正不好做啊。
约莫半刻钟不到,院外并排的三棵大槐树下,就陆续有村民过来。
这是冯蕴做里正以来,
长门庄有很多古怪的规矩,全是冯十二娘立下的。
“我兄弟二人发现被俘,羞愧难当,但无论他们如何逼问,我们都闭口不提……”
铁具可比木具好使多了,耐用、省力,有了铁农具,双手便不会磨出那么多血泡皲裂,农田还可以得到深耕精种,产的粮多,就可以吃饱饭了……
可人多了,难免会有那么一个两个难缠的人。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萧呈也会吃。
冯家耕地多,没有好的农具,还可以靠人力。但很多农户就真的只能靠双手在土里刨食了。
“长门庄外大槐树下集议。伍长,什长,须点名。”
新婚的萧郎,不会惦记她。
“农具集体所有,按什均分,没有农具的可找伍长记下,伍长再向什长报备,轮流使用,不落一家。”
他又拎了拎带回来的一把小铁锄。
冯蕴没有说话。
这一次,他绝口不提萧呈,也不好意思再提,那就只能攀扯一下故人交情,再图后计了。
“他们见问不出什么,就留我们在茶寮,说管我们一口饱饭,我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就假意应承下来……今日任先生突然说要送我们回老家,本以为要卖掉我们……不料却带我们截住邢头,让他捎我们回长门……”
两人寒暄片刻,任汝德看这女郎句句客气,却字字不带感情,着实难以应付,低头饮一口茶,换了话题。
他们本是竟陵王府的影卫,就冯蕴所知,这两个人以护卫萧呈为主,几乎寸步不离萧呈左右,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两个侍卫。
更何况冯十二娘说,会弄来铁农具。
这年头,粮食是救命的。
冯蕴笑的眉角弯起,“先生大善。”
任汝德捋着胡须道:“不知女郎可听过涂家坞堡?在下与涂堡主是挚友,或可相助一二。”
“木梨和木耙还好说,凡要铁制的农具都十分昂贵,用钱买不到现成的,要提前订下来,拿粮食和布绢去换……”
“如此一番下来,全无作为。冯公与君伤其至深,再受贼所惑,实难取信,君当徐徐图之,匆忙不得……”
人群便安静下来,仔细听里正娘讲话。
葛义道:“任先生的身边有两个伙计,很有能耐,我们兄弟二人在他们手底下,走不过三招必败。”
葛广用来无影去无踪来形容或许夸张了一点,但这二人确实很有些本事。
听到冯十二娘也给他们立规矩了,大多数人是高兴的。
如今萧呈尚在台城等着逼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