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这一句话惊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不过很快众人便恢复了神色。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管家谭方泽。
“胡说八道!除了一滴血,江湖中人还有谁能够做到这般!”谭方泽怒目而斥,指着唐安疾言厉色道。
“江湖上传言,一滴血杀人便是只在眉心留下一滴血,其他地方全无伤口。而这种模样,是因他以强大的内力将暗器银针由人的眉心处刺入辞所致。”唐安解释道,“之前我曾见过一名被一滴血暗杀的尸体。因为一滴血杀人躲在暗处,且有一段距离,所以飞针在进入眉心处时,血会稍有微溅,仔细看的话,血似梅花之状。可庄主眉心处的这滴血却浑圆如珠,应该是在极近的距离以掌力打入。”
“那也有可能是一滴血在庄主近侧出手。”谭方泽说道。
“大管家此话不对。”唐安又说,“一滴血杀人之所以叫一滴血,是因为只有眉心一处一滴血,可众位请看庄主。”
说完,唐安掰开了谭庄主脑后侧的头发,指着其中一处。
“这是什么?”赵惊鸿问道。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针洞,稍有渗血与姜黄色液体,应当是银针穿脑而过,由此处飞出。因为后脑处头发浓密,所以看不出,一般人只会注意到额前眉心,却看不到脑后处的针洞。”唐安说
道,“如此可见,是有人伪装成一滴血行凶,而并非是真正的一滴血。”
唐安这一席话说完,房内众人皆为惊叹。
“那你说,不是一滴血,那是什么人所为?”谭方泽上前一步,神色紧张。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许是有什么人浑水摸鱼,趁着大婚之日,鱼龙混杂。不过能够接近庄主,且能有如此内力的人,庄内应该不多吧。”唐安看了一眼赵惊鸿如此说道,“只消大管家一一排查,自然能够找到凶手了。”
“那是自然。”谭方泽点点头,对身后侍从说道,“传我的令,先行调查山庄内的人。”
唐安收拾完,缓缓走到了赵惊鸿的身后。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白一风微微侧下身,伏在他耳畔轻声道,“你其实还有什么没说吧。”
“白郎果然聪明。”唐安一笑,“我就是不说,你们也都应当看出来了才是。”
“这山庄上下,能接近庄主,又有这般内力的的确不多,可还是能有几人。各大门派的掌门都有这本事。但能够嫁祸给一滴血,再将矛头转给我们的,可就只有这个大管家了。”白一风轻笑一声,“这可明显是一出贼喊捉贼啊。”
“可即便如此,咱们说了没人会信的。”唐安说道,“况且江湖上的事咱们可管不了,咱们就是为了能抓到
一滴血,这一滴血都没出现呢。”
“话虽如此,不过经此一事,只怕今日一滴血便不会出现了。”白一风无奈地耸了耸肩,“逍遥山庄这回,喜事变丧事啊。”
“未必。”唐安奸邪一笑,“红梅开不了花,可白梅还在呢。比起伤心欲绝摧败的红梅之花,无人再去管的白梅岂不是更容易得手?”
“你说你这个小不点,整日里都想这些什么?”白一风一听,忍不住一戳他的脑袋。
“这还不都是和那些花坊里的娘子们学的。男人,尤其是贪图美色的男人,还是很容易揣摩的。”唐安一脸自鸣得意。
“你倒是知道的多。”赵惊鸿这才转过脸,敲打唐安的脑袋,“难道你不是个男人?还要揣摩别的男人?”
“我我我……”即便是速来牙尖嘴利伶俐聪明的唐安,这时候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支支吾吾地就连脸都红了起来。
“你什么你,还不走。”赵惊鸿没个好脸色,直接拂袖而去。
唐安一脸无辜,转过脸委屈巴巴地看着白一风,“白郎,我难道又说错了什么?赵少卿如此生气,可会克扣我俸禄?”
“噗嗤。”白一风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啊你,还亏你平日里咋咋唬唬叫作小阎王呢,怎么看见赵惊鸿就像是老鼠瞧见了猫,一惊一乍缩着脖子
跟个鹌鹑鸟儿似的。”
“白郎和赵少卿相识多年,怎么就能忍受赵少卿整日黑着脸?”唐安忍不住问道。
“你不了解他的脾气。”白一风轻笑,“他虽整日里脾气臭,可人不坏,只是不会说什么软话。”
“也就白郎脾气好受得了他。”唐安瘪了瘪嘴,“他那副样子,应该得罪了不少人吧。”
白一风没有说话,看着赵惊鸿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山庄里的人来收拾庄主的遗体了,白一风两人也不好多呆,便也离开了房间,准备回到自己的厢房去休息。
两人前脚才回到厢房,赵惊鸿立马关上了房门。
“看来你们都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赵惊鸿直接开口道,“方才我已经与名剑阁的阁主见过面了,今日这亲是结不了了,不过名剑阁与逍遥山庄有婚约,少阁主准备留下来帮忙。”
“这对我们来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