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总像在哄他。
但此刻程烬知与那些男频小说中男主角的行为相去甚远。
他心中并没有顿觉感动至极，立志发奋图强继承老师傅的独家武功绝学，称霸世界宇宙，迎娶亿万美女的想法。
此刻他身靠大佬，把珊瑚绒被子拖上了点，十分心安理得，美美闭眼，“好，睡大觉了。”
他带着一些京腔的声音在放松时有股慵懒又劲劲的味儿，听着有种猫咪在你面前撑懒腰打哈欠的感觉。
陆颂渊轻笑了两声，他望着面前毫无防备睡得安稳的程烬知，随手将外在声音的光线隔绝。
这样一来，门外情况再如何，与门内人也无关了。
当夜，门外女鬼拍到手断，怒而发疯，无功而返。
……
这宿舍的床和程烬知上大学时宿舍的床一样，狭窄空间里都只容纳得下一人。
陆颂渊化身的玄蛇本就不小，一人一蛇挤在一处时，换作别人，一定会有种被一只巨大的抱枕束缚的感觉。
但好在程烬知并不在意，这寝室空空荡荡，有陆颂渊陪着他反而还觉得挺有安全感的。
起初他感觉到陆颂渊的玄蛇蛇身一半压在他的腰间。
但在他闭眼的十分钟后，他却忽然感觉到蛇类冰凉柔软的触感透过微薄的珊瑚绒毯慢慢离开他的身体。
但很快，一个仿佛小型动物踏在软垫上的极细微的声音却在寂静环境中出人意料地响了起来。
“？”程烬知疑惑地睁开眼。
朦胧间，他却看见一只盘靓条顺的白色长毛猫轻跃到了他的耳侧，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脑袋上方，接着优雅舔舐了两下自己爪子。
在发现了他的目光时，竟也用精贵的金色眸子回望他。
祖师爷？
您是不是太善变了？
“还没睡着吗？”陆颂渊轻轻踩了踩程烬知枕着的柔软的枕头，慵懒地躺下用柔软的身体围住了程烬知的脑袋。
如今床上显得没有如此拥挤了。
“下午睡了，现在保存精力就行。”程烬知伸手抓到了陆颂渊在他眼前摇晃着极具存在感的大尾巴，“而且，晚辈心里有惑啊祖师爷。”
“什么惑？”陆颂渊任由程烬知揉搓他的尾巴，享受按摩一般微眯起了金色的眼眸。
“灵域究竟是什么？”程烬知声音淡淡的，“这灵域的规则，说不得对灵域内正常行为的生灵做出过激举动，也不能侵害生灵身心健康的，又说不允许破坏灵域，不允许和生灵发生关系。看起来其实更多都是在保护生灵，不是我们这些进入灵域的修道者。”
陆颂渊赞同地“嗯”了一声，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然地等着程烬知继续。
他身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与他相处的人，会觉得好像在窥探一个幽深的天堑深渊，让人莫名心寒。
但程烬知声音依旧平缓，“所以我猜，这里的生灵可能不仅仅只是灵域的产物……他们更像是与这灵域地位平等，甚至更高的存在。”
他认为，虽然大部分人都在强调灵域的重要性，可是灵域中，包括管理灵域的异阁内的人，都更加强调其中的生灵安全。
陆颂渊闻言沉默了片刻，开了口，“因为灵域虽然说是一个与现实并行的另外一个世界，是部分普通人口中说的“梦”。只是这部分普通人会被灵域抹去他们在灵域内的记忆，醒来后，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却记不清做了什么梦。”
程烬知当即哑然。
什么？平行宇宙竟在我眼前？
多年来人类的猜测研究突然被以这种方式证实，一时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
“灵域可以自然形成，也可以被神创造，它就像一个变化莫测的灵气池，因此灵域内的东西也常常不可控，它会引生魂进入。”陆颂渊和缓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所以灵域内的生灵只是和我差不多的参与者。”程烬知只觉涉入了一个未知的灵域。
陆颂渊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灵域是个天地或者神明创造的一个游戏副本，但副本内容是随机的。
而外界的人则是在睡梦中被它拖入其中的玩家，在这灵域里面的经历，都会化作人光怪陆离的梦境。
只是在梦境里的人，会觉得一切发生都是理所应当的，即使内容再怪异，他们身在其中也并不会发现。
怪不得他穿着蕾丝睡裙像个变态一样出现在那群女生面前时她们还没反应！
“而你之前说的规则，规定不得伤害灵域中生灵那几条，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陆颂渊笑道，“只是为了让他们不对灵域发生的事情太印象深刻，导致直接影响他们现实的心理状态和生活。”
所以那些早晨醒来，被他莫名遗忘，或是觉得异常离谱的梦……
都有可能真的曾在一个世界真实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