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其实心里挺难受的,感觉自己辛辛苦苦专注仔细的的忙活了一天才得二三十块钱,等到检测员筛查的时候,又从已经包装好的一次性筷子里抽出了一部分的不良残次品,当天检测成品的工作人员对李知桐说,他挑出来的这些一次性筷子质量不合格,要把这些不良残次品挑出来之后,剩下的合格产品才折算工价,而不合格的残次品没有价值,所以也没有工价,等同于这一部分白做了,而且因为挑选出的残次品过多,所以不能按照原来的工价来计算,要在原来的工价上再降一个度。
可李知桐觉得她工作一向仔细认真,挑选出来的产品外形都没什么异样。她从杂乱的待选箱里面筛查良品,清算过数目之后,再重新排查一遍,如果发现里面有不合格的产品,直接抽查出来,再把合格的产品数量补上去,然后才进行最后的打包。有工作人员在工作区域查巡的时候也曾当面表扬过她工作认真仔细,效率高。
可等到她把所有产品打包完成之后,已经进行最后一步的工价计算了,对方却对她说产品的残次品过多无法按照原来的工价计算,要在原有的工价上减掉不良品的损失之后才是她的工价。
李知桐觉得很委屈,如果按照这样的计算方法来算,那么她这次的手工收入几乎要减掉差不多一半。这可怎么行呢,她可指望着这些手工活积攒的钱来维持大学的生活费。
她本来也是一个内向,沉默,不善言辞的人,这次她急的什么也不敢多想,直接和对方据理力争讲道理,她打包出来的成品是按照工作人员的标样模板来比对的,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残次品,而且对方把她的不良品挑出来之后并没有扔掉,而是另外放了一个包装袋,按着数量包装到另一个袋子里面去,当着李知桐的面分发包装,给李知桐的解释是合格产品和残次品要分类包装,挑选出来的残次品按照数量再回到操作区进行重复包装之后再重新挑选。
可她感觉这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对方挑选出来的残次品只是有一点点轻微的不易察觉瑕疵,刚开始教他挑选的工作人员说过这些因为不理察觉的瑕疵无关紧要,是可以用的,如今又跟刚开始说法的不一样,她实在难以接受,可她无论怎么跟工作人员理论,对方却始终对她爱搭不理,仍然坚持自己的说辞。
也可能是看李知桐年少无知,没有社会经验,而且是势单力薄,所以对方根本就无所畏惧。李知桐急得眼睛都红了,二十多块钱是她差不多一星期左右的生活费,对方说产品不行就是不行,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她还要继续理论的话,他们就不收她的成品了,让她这几天的劳动所得全都化为泡影,而且她包装过的包装袋不能进行二次使用,如果他们不收产品了,那么她使用过的包装材料损失也要由她来负责。
说真的,李知桐真的是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人间险恶,原来这便是世人口中的人间险恶。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不说过的有多么的随心所欲,但起码也算得上是可以覆盖自己的需求,直到自己经历过之后才知道父母为了这个家庭有多么不容易。
她低头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这双被竹刺扎的面目全非的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细腻嫩滑,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为过。如今对方的说辞听得令人那么的揪心,可又能怎么办呢,说到底她没有与对方据理力争的能力,所以不得不向对方低头。面子在贫穷面前一文不值,所以哪怕对方给予的不公平他也不得不服从,不然她这一个多星期所有的努力全都变成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
她默认着对方的说辞,对方却满脸不耐心的跟她说,要她等到明天下午等他们结算清楚工价差异之后再给她结算工资,她除了点头配合之外根本没有发言权,没办法,谁让这几百块钱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呢。
原来有口难言是这种感觉,苦得令她难以下咽,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出了产品检测区,往家的方向走去,刚开始找到工作的时候,觉得对未来有了一种新的期望,感觉从家到厂区的距离都不再遥远,脚下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而愉悦。如今心境不同,她再也走不出当初轻盈的脚步,只剩下满心的疲惫无处宣泄。
那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往常只用了十来分钟,现在走到有些老旧的小区门口却花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内心仍然有些恍惚不定,突然被不远处的几声喵喵的声音惊醒,她急忙抬头四下观望了一下,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蹲在地上都弄着流浪猫的男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个背影让她感觉有一些熟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还特地多看了几眼,对方戴着一顶鸭舌帽,即使蹲在地上,身形上看也能看得出来这个男生长得很高。
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颗小石头,惊吓到了被男孩逗弄的小猫,男生回过头看向李知桐,脸上的神情也愣了一下,随即对着李知桐轻笑出声:“嗨,好久不见,最近好吗?这几天比较无聊,就随便在这附近走走,刚好前几天听洛芙说你家住这附近,正打算顺便探望一下你呢,结果找了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