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家的事情总算是平息了,不过很多人却不满意。
首先不满意的就是贾母,她认为贾瑞太不够意思了,她几次召见都不来荣庆堂,这是把她这张老脸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而且事情的解决也和他这位贾家的老祖宗没大的关系,还是赖大献上了所有的家财,这才保住了性命。
另外一个对贾瑞不满的是王熙凤。
赖大家的事,她是在之后才听说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回就连王夫人都瞒了这茬。
如果她提前知道的话,一定会从中游走,至少能捞几千两银子,现在可好了,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事已至此,这些人的不满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王熙凤这时心中有了一丝隐忧,因为她对贾瑞做的事情,虽然说是贾瑞有错在先,但是这也要看贾瑞的地位。
以前的时候贾瑞就是一个白丁,自然无所谓,现在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他要报复起来,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可不一定撑得住。
不过还好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己上面有贾母以及叔父王子腾撑着,贾瑞要报复,他也得看看能不能搬动这两尊大佛。
暂时放下心事之后,王熙凤又像往常一样开始处理贾府的事情。
虽然说白天的时候事情忙,没什么心思想别的,但是一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想着贾琏去了扬州,她孤枕难眠,不免有些思绪万千。
这一日,王熙凤和平儿说笑一阵,就胡乱睡下。
不觉间已经恍恍惚惚,突然隐隐约约看到秦可卿走到了她的床前。
含笑说道:“婶子好睡!我今日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儿们素日相好,我舍不得婶子,故来别你一别,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
凤姐恍恍惚惚间也不觉得害怕,因此问道:“有何事,只管明言。”
秦氏道:“婶婶,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伱,你如何连两句俗语也不晓得?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倘或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
王熙凤有些诧异,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丧气话来了,不过平日里和秦可卿交好,所以也没翻脸,反而是问道:
“按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婶子也是个痴人,世上何来万全?不过有几件事办了,也许能够再延一两百年气运。”
“是何事?”
“祖坟虽然四时祭祀,但是出产却不定时,在一个族中虽有族学,但是,所需之物都是两府供应,没有个定时名目。”
“依我之见,不如在祖坟附近多购田产,以作祭田,可以合族上下共同掌管,这祭祖之前就连官府都不如的,家里即使有个败落,也能够回乡读书务农,也算是个退路。”
“在临别,向凤姐姐道喜?”
凤姐急忙问道:“有何喜事?”
秦可卿微笑着说道:“此天机也,不可泄露。”
接着她又说道:“我知婶子和前街的贾瑞有嫌细,依我之见,婶子还是赶快了结了这桩恩怨。”
“这是何故?”
“那贾瑞气运通天,天机不可测,将来贾家说不定还要靠着他呢。”
王熙凤还想问其中的缘故,突然之间门板被敲了四下。
王熙凤突然惊醒,这才发现是南柯一梦。
睡在她旁边的平儿这时也惊醒了,对着门外问:“何事?”
“东府的蓉大奶奶没了。”
王熙凤听了这话,再联想刚才做的梦,吓了一身冷汗。
不过很快她就镇静起来,立刻命令平儿给自己更衣,穿好衣服后带着一群丫鬟婆子,直奔王夫人处。
再说贾瑞这一边已经睡到半夜,突然外边莺哥说话:“大爷,宁国府的人来报殇,蓉大奶奶没了。”
贾瑞立刻就醒了,稍稍清醒了一下,然后便知道这是秦可卿没了。
对于这位秦可卿,贾瑞也是有些怜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位大美人,甚至被称为红楼
可惜的是一步行差踏错,最后不得不饮恨天香楼。
而秦可卿的死也是宁荣两府败落的开始。
这主要是因为这位秦可卿的身份实在是太神秘了。
要说起来她的父亲叫秦业,在朝廷中担任营缮郎。这是专门负责建筑工程方面的一种小官吏,地位低,权力不大,薪水亦不多。因此,秦家的经济状况应该说是不很宽裕的。而此时的秦业已年近古稀,其妻则早已病故。
秦可卿其实并不是秦业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养女罢了。当年,秦业夫妇因无子女,便到养生堂里抱来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但那男孩不久即死去了(此疑点之一),只剩下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