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琅刚转身,陈吉安却道:“等等,我带你去另一处地方。”
晏琅:“?”
她被陈吉安带去了另一处地方。
他们雇了辆马车,到了城西边几乎快出城的地方,到那处已快午时,两人在一间酒楼里用了饭食,然后陈吉安带着她在巷子里穿行,到最终目的地之前,他掏出两张陶瓷猫面具,递了一张给晏琅,她戴上。
晏琅被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一面墙的门前,后方是一个小广场,周遭房屋的檐角挺高。
五尺宽的门,七尺高,半拱形,瞧着没有任何特别,晏琅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处干什么?”
陈吉安道:“好玩的。”接着,他又道,“还有,新奇的。”
晏琅眼一下发亮,陈吉安朝她笑。
他在门上扣了几下,应是某种规律,手放下后,门朝两侧轻微轰鸣着打开,门前有条甬道,门边一张木桌,桌边坐着个人影,人影也带了一张猫脸面具。
面具是油彩陶瓷,他的桌案上,面前一本展开的账册、笔墨纸砚,桌边角摆着只陶瓷的招财猫。
陈吉安扔给那人一颗珠子,内刻了“乾”字,那人接过,查看了一下,之后递给陈吉安一张木牌,道:“贵客,请。”
木牌上有烫金的“乾”字,晏琅拿来看了看,背刻着一句话——“生死自负,买卖人定。”下方还有个号数,为九十八号。
晏琅看那句话觉得好像有点烫手,她道:“你带我来的到底是何地方?”
陈吉安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沿着甬道前行,往左转过角后,陈吉安将刻着乾字的木牌按进面前的一个凹槽中,门哗啦打开,他们走进,是石做的升降梯,而后好像下了三层,门“叮”一声打开,有两个同样戴着猫脸面具的鸦青色衣仆从朝他们伸手做请。
内里人群喧嚷。
他们大都戴了面具,没戴的瞧着是一些异族或外乡人。
戴面具的大都为猫脸,少有的为鹰、虎、豹、狼等等。
这些人穿着非富即贵,身后大都跟着一些打扮或低调或瞧起来就不一般的仆从,据晏琅看来,好似更像打手。
空间挺大,一眼望不到头。
有的地方被隔分了空间,帘子遮挡,瞧不分明。
但吆喝声、怒吼声、叫好声、打骂声、笑声交错,混杂不断。
有的人身边还搂着女人。
那些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瞧着有点瑟缩。
陈吉安带着她走进“热闹”的人群。
人实在太多,且每个人瞧来都非善类。
陈吉安自然牵住晏琅的一只手腕,他道:“这里人多,且鱼龙混杂,你别跟丢了——”
晏琅道:“我自己会走啊,你别拉拉扯扯。”她挣了挣,想挣开。
陈吉安回过头看她一眼,他道:“哦,好。”仿佛他自己也是没意识牵她。
不过他那眼神立时又传递出一种讯息,是:她矮,长得又瘦小,武功也不高……
仿佛她会拖慢他们行进的速度。
晏琅道:“你再这种眼神,小心我拳头揍你哦?”她举了举拳头。
陈吉安笑了,他再往前行,不管她了。
晏琅随着,在人群里穿行,前方是一个围起来的场地,旁侧还有一张很宽大的桌子。
晏琅往前望了眼,没注意,旁侧逆行的人中有一人擦到她的肩,把她撞得一个踉跄,那人身子壮实,人高马大,在晏琅面前如一座小山。
晏琅呼一声,那人却用戴了面具的脸看她,鹰面,两只眼如勾,声音也十分吓人,他道:“你干什么,撞到老子了?”
晏琅道:“明明是你撞得我?”她揉着肩。
那人“嗯”一声,就要上前来,晏琅身后忽然有人站近,他戴着猫脸,身子微靠在晏琅身后,高大的身影比那壮实的大汉,气势竟一点不输,他道:“要比划一下么?”
“看看,到底是谁撞得谁。”他话音落下,旁侧有人都看过来。
见一个猫脸的少年公子,与一个山高般壮实的大汉,那大汉盯着少年,过了半晌,竟缓慢道:“好男不跟长得像娘们儿的人斗。”他一口外乡话。
晏琅:“……”
陈吉安道:“我这兄弟确实长得‘秀气’,你没看走眼。”他嘻声笑了,旁侧的人本以为能看场好戏,见这戏就这么揭过了,那少年公子也不是那等刺头,便都收回了视线。
晏琅手肘捅了陈吉安一下,陈吉安扯着她的手腕,绕过那大汉,道:“这下跟紧了。”
晏琅瞧他握住自己,她手腕上出门一般会戴束腕,实则除了发现她手腕稍比纤细,不会轻易察觉出什么。
晏琅便没挣了。
陈吉安带着她到了前头以粗麻绳围起来的擂台前,擂台前围满了人,两人挤进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