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常澜身体微微一颤,她看着窗外,没有回头,但这个声音,常澜又怎能听不出来呢? 在这一刻,常澜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就在自己身后? 他,在跟自己说话? 对于常澜而言,她知道齐天在哪,知道齐天每天在做什么,但却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跟齐天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 外面漆黑的天色,让透明的玻璃窗户上映照着常澜的面孔,同时也映照出一道高挑的身影。 下一秒,常澜站起身来,拿起放在桌角的檐帽,待在头上,低头准备离开。 “聊聊吧。” 齐天则是坐到了原本常澜对面的位置上。 常澜迈出的脚步猛然一顿,她不想跟齐天聊吗? 当然想! 只是一直以来,常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齐天。 此刻,常澜的内心当中,在交战着。 而齐天的声音则又响起:“我记得你没有喝洋酒的习惯。” “我慢慢适应。”常澜开口,随后坐了下来。 既然选择坐下来,常澜也就没有在忸怩,她摘掉了檐帽,甩了甩秀发,冲齐天露出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齐天点了点头,“在外面习惯吗?” 常澜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很习惯,吃的,睡得,住的,都跟我们不一样,不过好在我适应性不错。” “想来也是这样。”齐天点点头。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有几分钟,常澜问服务员要了一个酒杯,给齐天倒了一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哦,我忘了,你好像也不喝洋酒。”常澜说着,要把齐天面前的酒杯拿过来。 “我适应性也不错。”齐天拿起桌上的酒杯,随后主动跟常澜碰了下杯,紧接着一饮而尽。 常澜笑了一下,也喝下了杯中酒。 齐天看着面前的常澜,在齐天的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出,那些问题,是在齐天来酒廊的路上就想好的。 可见到常澜之后,齐天就不想问了。 常澜喝下一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她一个人已经喝了半瓶,有了些许醉意,也更容易将话匣子打开。 “你知道吗,现在我很高兴。”常澜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高兴你见到我的时候没有杀我,那天在天银大学发生的事我很清楚。” 齐天看着常澜,没有说话。 常澜则自顾自的说道:“死了三个老师啊,其中一个,还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全家的希望,勤工俭学多年,马上就要迎来她想要的日子了,但却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呵呵,有时候我在想,光这一件事,就够我下地狱的了吧。” 齐天拿过酒瓶,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怎么突然要提起这个话题?” “这不是你想问的吗?” “是想问。”齐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主动说就好了。”常澜笑了一下,“对了,我爷爷醒了吗,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法去打听他的消息。” “没有。”齐天摇了摇头,“还在昏迷当中。” 常澜看着齐天:“听我爷爷说你的医术很高超,以你的医术来看,觉得我爷爷多久能醒来?” 齐天摇了摇头:“身体无碍,主要是精神,有时候不是一个人的身体状态让他醒不来,而是他不想醒。” “是啊。”常澜叹了口气,“不想醒,信仰崩塌了,醒来之后,就要面对现实,不是吗?” 齐天道:“所以这就是你突然离开,投入天国的原因。” “算是其中之一吧。”常澜惨笑一声,“还有些别的原因。” “你没有必要搞成这样。”齐天摇了摇头,“也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问题的。” “无所谓啊。”常澜摇了摇头,“有时候达到目的就好了,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啊,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事,别人只会说,是常家的叛徒常澜做的,而不会说,是常家那个常澜做的,对吧。” 齐天顿时沉默。 因为,常澜现在所说的这番话,跟不久前齐天在餐厅里,对乔远山等人说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 齐天被冠以一个铁血暴君的称呼,他亲口说出他连自己大伯都能杀,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让别人怕他吗? 怎么怕? 一个冷血的人,别人自然就会怕了! 齐天原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