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扯着成年旧账在衙门伸冤!” “她莫不是仗着自己那知县表哥撑腰而疯了不成?她还要不要他那姘头了!” 魏鸿明气的一巴掌拍在桌角上,旋即立马起身披上外袍。 “我瞧这婊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立马让看着何家的人动手,想那婊子是惦记她姘头的很,便给她送个指头耳朵的去也好有个念想。” 管家连忙应声,随之跟上去:“老爷可是要前去县衙回话?” 魏鸿明一甩袖子:“我是举人,吃了官司可差讼师前去本人不到堂,他杜衡也不过是个举人,还想当面审问我,笑话!” 早两年打通官府之前,魏鸿明也没少吃过官司,讼师也都是老人精了,应付下头一场官司不在话下。 待着休庭取证期间,魏家便可将事情摆平。 果不其然,讼师代出席后头一场诉讼很快应付了过去,魏鸿明人都未出面便给那县太爷摆了一回谱儿,提前给个下马威。 然则魏鸿明却未能得意两日,在等着下一场官司开庭前预备是把段雪给处置妥帖,没想到派出去何家的人却被扣住了。 魏鸿明打听消息不得,心头一沉。 这才估摸出段雪是一开始就跟杜衡已经串通了,就等着他出手去拿何家人。 魏鸿明自知草率了,原单凭段雪手头的那点证据不足为据,这朝派人出去胁迫人便罪加一等。 不等魏鸿明想好应对之策,县府里接连又收到了几张状告魏家的状纸。 其中有告魏家欺占粮产,逼良为娼;也有告魏家仗势欺人,辱打白丁。 “荒唐!魏家还没倒呢,这些贱货竟就想众人推!真当我魏鸿明死了不成!” 魏鸿明恼羞成怒,终于是在家中坐不住,在家里安排了一番,同讼师一道上了堂。 “被告魏鸿明,你可知罪?” 雄赳赳的魏鸿明立于审堂间,在跪叩于知县的原告前气势十分强盛。 “愚生于秋阳县几十载,勤学苦读,经营料理,方得立足于县上于乡绅之列。常言道树大招风,这些年多有嫉恨诬陷之人,还望大人明察。” 杜衡坐于堂前:“你的意思是自己无罪,而是状告之人嫉恨而为?” “大人明鉴,愚有过失之处,可为读书之人,怎会知法犯法。” 杜衡见人还装着糊涂,也不与之做口舌争辩,一招手,当即两个练家子被压了上来:“你既不认曾欺压段家一事,那作何派人前去暗害与魏家交好的何家人?供认画押字据一应皆在,你作何抵赖?” 魏鸿明早料想到派去何家的人被县府抓走受审必定招了,他厚着脸皮便道: “魏家确实曾借 钱给段家, 昔年县里受灾, 百姓地主营生不易。愚家中尚有薄产,感念秋阳县养育一场,不忍县民受苦,便广施借款出去帮助县民度过难关。段家是地主之户,当时所借款项数额较大,愚对此事也有些印象。” “可家宅读书等事千头万绪,愚生意上多是下头的人打理,并不知晓催收段家欠账手段偏颇了些。确是愚未能约束管教好下头的人,如此才使段家受冤屈。” 他一派诚恳之色:“于段家之事,愚愿以段家欠款三倍之数补偿于段家。” 段雪冷声道:“我爹便是被你们欺辱含恨而终,你轻描淡写几个钱就想了事!” “段姑娘节哀。可段老爷去世也不是我们魏家的人打死或毒死的,因病离世也只能怪自己的身体,如何能怪到魏家来?” 魏鸿明给杜衡拱手:“大人可见,愚手下之人虽催收有所过激,但这些人也看魏家家业而想多讹,借钱之时千好万好,还钱却千推万阻,催收确实不易,这才促使法子过了些,还望大人明鉴。” “肃静!” 杜衡敲响惊堂木:“你言下之意是说此番受状告或确有其事,但并非自己所为,而是手下之人擅作主张,只是自己约束不力失察之责?” 魏鸿明道:“回禀大人,正是如此。若非此番有人前来申诉,愚竟浑不知手底下之人如此行事败坏魏家声誉,往愚读书一场。为免大人烦忧,愚已然将罪魁祸首带来。” 瞧见被压扯上来的男子,杜衡也不过堪堪扫了一眼,许是个没少为魏鸿明鞍前马后之人,但而今不过是个顶罪羔羊罢了。 杜衡都用不着审,那男子便道出催账不易,欠债之人拒债不还这才动用了些武力意外打残了人,一应认罪尽数往身上揽去。 “你是说催债借钱诸事乃是你派人所为,魏鸿明并不知晓?” “是,老爷仁善,并不晓得善心借出的钱被这些人户咬着不念恩德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