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是狠狠惊了一场。 要是晓得会出这档子事儿,他定然不会宿在外头。 “没有,都追回来了。倒是一叔家里的肉可都追回来了,那要是丢一块儿可就是好些钱。” “贼没得手,家里没丢什么。” “这还没到秋收就开始遭贼了,世道不好。你们两口子家里人口少,出这事儿必然吓坏了,我明儿给你们两个牵条管事儿的狗回来,好歹能看家护院一些。” 杜衡应声:“那就麻烦一叔了。” “跟我说什么谢。”秦雄看了一眼趴在杜衡背上的秦小满:“你这哥儿又赖杜衡身上,出门就把鞋子穿好,眼看着要秋收了,身子出点儿事怎么收庄稼,今年家里又种了那么多粮食。” “要是脚伤的厉害就去崔大夫那儿多拿点药来吃,搁家里好生躺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秦小满听着他一叔叭叭儿的说个没完,不耐道:“我没事!” “没事你赖杜衡背上,多大的人了都!” “我乐意!” 杜衡及时打断又要说吵起来的两个人:“一叔昨日可是去办要紧事了,怎的也没回来?” “嗐,还不是为着小竹那碎娃的事情,非是不干李家的婚事,没法子我也只有去打听打听县城里那户人家,前几日托去打听的人都是一嘴 儿的夸。我又不是那起子眼瞎的,越是没有一点不好就怪了。” 秦雄话里眼瞎的说的是李晚菊,妇道人家没如何出去见过世面,还以为真的是祖坟冒青烟好事儿落进自家屋子里了,旁人几句好话就哄的晕头转向。 “眼见那些个人打听不出什么,只好又去找以前那些不成道的朋友去探听一一。托人办事儿总得要请人家吃喝一番,闹的迟了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我就没回来。” 秦小满着急问道:“那这回打听清楚了没嘛?” “清楚了。那伍家确实是读书人家,祖父一代是秀才,到了父辈也是个童生,这个要说人家的弱冠之年,也已经中了童生,听说还是自己考的。说起门第倒是没得说,只不过那伍童生自负有点才情十分风流。” “时常流连勾栏瓦舍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搞了一赌场头子的相好,惹上了这事儿心中惧怕。家里便想着赶紧给说户人家定下来,城里的相近的好人家晓得这户的品性自是不肯。伍家的便把主意打在了村户上。” 杜衡了然,这伍家惹了骚,看重秦雄是个屠户,儿子若有这么个岳父也就不怕赌场的来找麻烦了。两厢对上都是凶悍的主儿,怎么也比一屋子的读书人要能撑得住一些。 伍家的算盘是打得好,怕是也打点了不少人,这才让一叔先前明面上叫去打听的人带回来的都是好话,倒是也不全然怪李晚菊糊涂,那么容易轻信了媒人的话,人家有心做局来套你,村户妇人一辈子没怎么眼界,被哄骗住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只是那伍家却不曾晓得一叔以前也是个混的,光知道他是个在县城肉市卖肉的屠户,而今做着正道生意,脾气虽然暴躁,可里外的名声现在还不错,为人仗义,可那也是洗心革面后经营的功夫,昔时也还有些不多正经的人脉。 “那一叔打算如何?” “这样的人家自是要不得。那碎娃子跟他娘要是再敢闹这事儿我不打断他的腿。” 小满问道:“而下婶子跟小竹是什么个意思嘛?” 秦雄叹了口气:“那碎皮娃三两骨头风一吹就不行了,昨儿夜里淋了些雨水又受了惊吓,今儿一早起就发热了,人还在床上躺着。” “我瞧他难受的很,村里又忙着处置那几个贼的事情,我还没说。” 杜衡道:“眼见李老五是个不错的人,一叔不妨由着他跟小竹来往。” “那怎么还好意思去找李开,先前没把人气死,人说又要出去闯荡了。” 杜衡把先前的事情同秦雄说了一遍。 “当真?” 杜衡和秦小满一致点了点头。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且再看看吧。这个不省心的,有的选偏生选个烂缺不成样的,我当年要是有的选也不多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秦小满揶揄的笑了一声:“这种话一叔当着我们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一婶听去又是一通吵。” “我还怕那娘们儿不成!” “谁晓得你的。” 秦熊摆了摆手:“得了,我先回了,家里还乱成个烂包。” “◘()_◘” “好!” 两厢都走远了,杜衡才道:“一叔说他以前没得选是什么意思?” 秦小满笑道:“不跟你说过嘛,一叔年轻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