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老二明事理些。” 李晚菊道:“你要怎么帮他操持我不管,但是休想在从我那儿拿钱去贴补旁人。老大也要成亲了,又是礼钱又是办席面儿的,可再拿不出多的钱来。往下还有老二的亲事,竹哥儿年纪也是不小了,嫁妆也得备一份厚的,否则叫人看扁了去。” “你就把那点子钱看的更眼珠子一样,说的就像老子以后挣不了钱了一样。” 一顿饭吃的枪响。 晚风瑟瑟,夜里,杜衡回了屋子。 油灯下他坐在窗台前,展开了一封信。 今日他上县城买好东西,想起三日前魏逢的话。 自一开始他虽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走,买好了家里用的东西,他还是去了一趟舅舅所说的客栈。 前去的时辰有些迟了,他到客栈的时候魏逢一行人已经离开,杜衡没能再见到他舅舅一面。 他打听了一下,魏逢果然不是独来落霞县寻他的,商队经行此处驻扎,想来是收到了信件顺道打听了他的消息。 客栈老板似是魏逢的旧相识,见着他来,交给了他一些东西。 一封魏逢留下的信,以及还有二十两银子。 信杜衡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 魏逢气他不肯随他到徽州要留在穷乡僻壤之地,信里也没说几句,无非是让他好自为之。 不过到底是大户人家,还是给他留了点银钱,让他留在这偏隅下也别荒废了自己,放点钱在身上自己用也好,往后继续读书也罢,自行安排。 怕他做上门女婿被管的厉害了,夫郎又是个远近闻名凶悍的,钱留的也不多,生怕被搜刮了去便宜旁人不说,到时候再横生枝节。 杜衡当然晓得凭借魏家的财力这点子钱实在算不得什么,又或者魏逢只是顺道来找他,但他也已经十分感恩,自己也只是冒名顶着旁人的身体,又受了他亲人的照顾恩惠,是不可多得的幸事。 倘若有来日,魏家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也记此次的恩情。 杜衡把信读了一遍重新收好放回抽屉,要不是有他舅舅留下的这点钱,他也不会那么快的跟哥儿许诺。 这些钱于他舅舅而言不过一顿花酒钱,但对于这般小地方成个家已是绰绰有余丰足的很了,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杜衡是这么打算的,等日子定下来了,他就去城里牵一头牛回来做聘礼,外带采办些简单的家用东西。 虽说是上门的,但是他觉着上头已经没有父母,全然就是两口子住,这跟寻常的结亲也没有什么差别。 越是如此,他才更不想亏待了小满。 再者他本身对这些事情也很郑重珍视,不会敷衍草草 了事。 一开始他其实就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不过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银子全数靠着一点点攒,要是真靠自己攒还得好长日子才能把事情办成。 现在手头上既是宽裕了,那也就不必再拖着。 今儿给小满买了一条兔毛围脖就花了几十文钱,自己攒的那些钱一下子就花去了大半。 他舅舅留的钱正是时候。 杜衡收拾好桌面,心里也算是去了一桩大难题,又同小满说了心里话,他不免觉得松快。 端着油灯放在床边,他脱了鞋子回了床上。 拉起被子正要把灯吹了,屋里一阵风过,忽而多了个影子。 不过眨眼功夫他的床上就甩了上来一床被子。 杜衡偏头,看见秦小满径直爬到了床上。 “怎么过来了。” 秦小满蹲在床上把被子抖开:“睡觉,睡一块儿!” 杜衡看着脱了外衣的人手腿细长,很是清爽。 他抿了抿唇,心里暗怯怯的欢喜,面上却还是往常的样子:“还没办酒席呢。” 秦小满钻进被子里,他侧躺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杜衡:“谁今儿个自己说要做我相公的。这还没开春儿呢,大冷天的不睡一块儿还做什么相公。” 杜衡微垂眸子,藏着眼里的笑,背过身慢慢的躺进了被窝里。 秦小满没有那么多鬼心眼儿,还以为他还不大愿意,瞅着睡的端正的人,他暗戳戳扯开了他的被角,伸了一条腿进去,在杜衡的小腿肚子上蹭了蹭:“你被子里暖和不暖和?” “刚刚躺下呢,哪里暖和的那么快,不过放了汤婆子,不冷。” “我这边没有汤婆子。” 杜衡看了他一眼:“那你睡过来些吧。” “真的?” 杜衡没说话,秦小满嘿嘿一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