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久久没回来,我们在禅房里也待得无聊,就过来找你。”
昭姐儿一边说,一边抬头望处神情肃穆的神灵。
“还是禅房里暖和,公主,咱们这就回去吧。”碧青可不想自家主子被冷坏了,扶着她的手就往走。
昭姐儿却是将她的手给捋开,自己跪到蒲团上作揖磕头。
碧罗则轻声问碧青,“外头雨中跪着的人是谁啊?佛门乃慈悲之地,怎么会让人跪在雨里受冻?”
碧青摇摇头,回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跪在那里了,听刚才擦案台的小沙弥说,那人已经在外头跪了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夜,这么冷的天?
碧罗满心疑惑,却不想多管闲事,扶起已经拜好神的昭姐儿。
三人迈出门槛,站到殿下,见一旁的连廊下站着一位看着道行不浅的和尚,那和尚双手合拾,摇了两回头,开口说道:“阮施主,你回去吧,静通说他已经是方外之人,谁来也不见。”
阮文浩透过雨幕看向大和尚,语气坚定的开口,“他要是不见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唉……”和尚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静通已然出家,再不是红尘中人,你如此逼迫
,有违天意。”
“出了事,他无颜面对,就避到这寺里来躲清静,若是人人犯错都不认,都到各地方的寺庙里躲清静,那这世间还要什么礼义廉耻?躲开的可以得到一处清静之地,那那些躲不开的人呢?就得受着非人的欺辱和抵毁,难道这便是这世间的公平吗?”
阮文浩义正言词,大和尚自认方外之人,没办法与他争论什么,他只是代替静通传达他的话罢了。
“阮施主,请回去吧。”
说完,大和尚便转身走了。
昭姐儿三人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她们看着阮文浩,阮文浩自然也见到了她们,可是他并未将这三人放在心上。
还是碧罗眼睛厉害,低声对昭姐儿说,“公主,这人脸色不对,怕是已经冻出问题来了,这雨要是一直不停,他也一直淋下去,估计明日一早就会丢掉性命。”
“听他提到什么礼义廉耻,应该是读过些书的,碧罗,你去打探一下,看看他为什么跪在雨幕里?”
碧罗有些犹豫,“公主,奴婢知道你心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咱们这一路管的闲事还少吗?就算真有事,也不在乎这一回。”
昭姐儿
说完,就带着碧青走掉了。
回到禅房里,正巧路过宣瀚的禅房,她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二哥哥,你在吗?”
宣瀚从里面探出半个头来,“在呢,侍卫说你不在禅房,是去哪儿了?”
昭姐儿迈进门槛,发现宣瀚刚换过衣衫的样子,“碧青到大雄宝殿去捐香油去了,我在禅房里待得无聊,就去寻她了。二哥哥,你换衣衫了,可是淋了雨?”
“哦,回来的时候肩膀有点湿,就换了。”宣瀚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亲自拎起茶壶倒茶,“我刚在跟主持方丈一起说话,说实话,这老和尚说话总是饱含玄机,不仔细听就得续不上闹笑话,真是废神得狠,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装了多少那些超凡脱俗的想法。”
“人家能做主持,肯定有过人的本事,又是年长的长者,说你几句你就听着便是。”
昭姐儿手快,拿起宣瀚倒起的茶喝起来。
“哟,小丫头片子又长进了,知道教训起你二哥哥我来了。”
他也没恼,又重新倒了杯茶给自己,“怎么不见碧罗?”
“二哥哥,你和主持方丈说完话,有没有从大雄宝殿前路过?”
宣瀚摇了摇头,听着昭姐儿继续说,“大雄
宝殿前跪着一个男的,听说已经跪了两天两夜了,碧罗还说要是雨势不停,他也一直跪下去,明天早就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于是你就让碧罗去查人家为什么跪在雨里了?”
她还没说呢,二哥哥就知道了,昭姐儿有些脸红,“有个大和尚与那男的说话,我听后心里很是疑惑,这才想让碧罗去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不要命的跪在这么冷的天气里。”
茶水有些烫,但喝着很暖和。宣瀚温柔的看着昭姐儿,觉得她很有侠义心肠,“你心肠软是好事,但我可提醒你,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你帮的,不然像先前杜雁娘那样的角色,就有够你操心的。”
“从前在宫里,周围所有人都保护着我,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有那么多的甜酸苦辣。”昭姐儿仰起脖子说话,眼里有几分迷茫,“二哥哥,你明知道这世间有很多的不平事,还有很多的坏人会伤害到自己,可你为什么还是愿意到处走,不愿意留在宫里?”
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好啊!
但这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了,于是宣瀚决定再给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