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担心他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甚多,可不是钦差大人想办就能办到底的。
“你且放心去吧,有阿爹在呢。”
刘儒得了这句话,便宽了宽心径直走进公堂。
“草民刘儒,拜见钦差大人。”
刘儒规矩的磕了头,在头磕下去的瞬间,他偷偷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朱允毅和况县令,对他们现在这种表情和态度很是不解。
但他没有多余的时候去关心旁人,只关心他身边左下方跪着的人为什么会是王春杰?他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吗?忽然想到前不久肖老爷特意从九龙镇跑到县城来找父亲,提到了有人伤了肖从光且带走了崔娘子的事。
他知道消息后还担心了一阵子,但那几日都没什么反应,他县起的心也就放下了,而且万事有父亲在,他便没什么好担心的,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有人敢把这案子翻出来。
“刘儒,可认识堂上这对母子。”
宣瀚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
刘儒只瞟了一眼,便道:“回钦差大人,草民不认识。”
眼看崔娘子又要气急,宣瀚立即示意她住口,而后继续又问道:“这可是告你与朱允毅还有其余二人一起犯奸杀恶事的苦
主,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奸杀?哪里来的奸杀,草民例来奉公守法,钦差大人切莫与草民开这种玩笑。”
宣瀚换了个姿势坐着,要不是这椅子坐着不舒坦,他真有可能把脚翘到案台上放着,“本钦差的话你且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位朱允毅朱公子你认识吧。”
这个问题肯定是避不开的,毕竟他们都在县城里住着,说不认识谁信啊!
“朱兄乃草民至交好友。”
没直接否认,很好,宣瀚又问,“那你看着他难道就想不起来点什么吗?比如两年前,你与他一起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儒暗道不好,好在当初有些说词都是商定好的,他只需重复一次即可。只是现在他不知道朱允毅交待没有,若是没有背叛大家,他先开了口,那岂不是让人捉到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听起来大人意有所指,只是草民一时间真想不起来,还请大人明示。”
“那好,本钦差替你开个头,两年前你与肖从光、朱允毅还有知州家的侄子楚广英一起在九龙镇奸辱伤害了一名女子,还害死了她的父亲,可有此事?”
“冤枉啊!”刘儒心里好一阵咯噔,“原来大人说的是此事,这件事可并不像大人所言这
样,是那个姑娘先勾引我们的,我们几个都吃了酒,看那姑娘不甘寂寞,一时没忍住就从了那姑娘,没想到那姑娘的父母回来因为嫖资的事呢没谈拢,非是不让我们离开,这才起了争执。许是见外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那姑娘一时羞臊,便跳了井,她父亲非得找我们赔银子,自己追上来的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死了,与草民们有什么关系?草民们还觉得冤枉呢,那王家人怎么还好意思到处告呢,幸得县令大人明查秋毫,将王春杰以敲诈勒索罪判入县狱,否则草民们肯定都不能过清静日子了。”
很好,又来一个倒打一耙的,不过看现在这情况,这些人早就把证词都窜通好了,恐怕一会儿肖从光到了,或者是楚广英到了公堂上,也是这样的说词。
“大人,方才况县令都在认包庇朱允毅了,这个刘儒就是在说谎。”
听完刘儒的话,王春杰气得像要厥过去。
而刘儒一听这话,目光顿时朝况县令投过去,他没想到朱允毅坚持住了,坚持不住的竟是况县令。他是疯了吗?不知道承认了这件事,他这辈子就别打算再做官了吗?
刘儒难以置信的目光很好理解,况县令依旧没作声,倒是头上响起钦
差大人的声音,“刘儒,朱允毅算是招了,你可愿认罪画押?”
“我没招,钦差大人,草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不能仅凭我姐夫两句话就断定我们有罪啊。”
宣瀚看着刘儒,又看看况县令和朱允毅,像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似的,“也是,你什么都没承认,况县令说的话也是虎头蛇尾,本钦差断不能采信,这样好了,既然大家都是嫌疑人,那都暂时别回了,来人,把朱允颜毅,刘儒,王春杰都收监,本钦差要去找找证据,等找到证据再升堂问案,退堂。”
随着惊堂木一声响,所有人都被钦差大人的话给惊住了。
钦差大人明明没有证据,那凭什么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去?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后,公堂上哪里还有钦差大人的身影?
刘儒和朱允毅极不甘心的喊着钦差大人,贺风立即命人将人全都收押了。
路过公堂外时,刘儒还冲着他老子喊,“阿爹,救我啊,救我!”
“姐夫,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姐夫,姐夫!”
随着这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