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苗大夫人不愿意亲自前来拿人的原因了,她再是伯府的当家主母,但在沈莹面前因着这一桩事到底是理亏的。真要让她听到这番话,肯定心窝子都会被气疼。 “堂太太何必把话说得那样难听呢?那些家产原来就是分出去的,谁说分出去又不能拿回来呢。” 沈莹被气乐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你们真是通通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住口,不准你羞辱大夫人。”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 沈莹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想抄我这兰桂院还是想要我的命?要是想抄兰桂院,我这院子里有什么你们一眼就能看见;要是想来我的命,天子脚下,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草菅人命?” “堂太太误会了,堂堂伯府岂会干这不明不白的事?实在是堂太太您身子不妥唐,成日疯语疯言,惹得阖府难宁,我们大夫人也是好心,想请堂太太到京城近郊的小庄子上去养养病。” 瞧瞧关嬷嬷这语重心长的口吻,换了不知情的指不得听得这番话要多感动了。 沈莹很清楚,那就是一个大坑,只要她往坑里一跳,立即就会有人填田造坟。 “理由找得不错,我要是不去,你们还敢强行拉我过去不成?” 关嬷嬷故意环顾这小院,最后目光才落在沈莹身上,“事到如今,我们大夫人也是为了堂太太你好。你也别指望二老爷会因为你再出面,就在刚才二老爷已经往吏部请假回老家去修祠堂去了。” 贺余会做缩头乌龟在沈莹的意料之中,早知他风流成性,薄情寡义,她岂会他来救她? 关嬷嬷的语气充满嘲讽,嘲笑她在绝对的强权和世家面前不自量力。沈莹知道关嬷嬷嘲笑得没错,但她心里就是不甘心。 关嬷嬷像是将她看透了一样,“到了庄子上也是一样的,咱们府里的人难道还会慢怠堂太太不成?” 说完,立即示意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将沈莹给架起来往外拖走。 月杏和月芽急了,想上去拦住,可她们力量微薄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眼睁睁望着沈莹被拖走。 沈莹没有怎么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怎么反抗都是无用的。 关嬷嬷扭头看向朋芽和月杏,淡淡道:“庄子上有的是人侍候堂太太,你们二位打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王妈妈,你替这二位姑娘收拾收拾东西,将她们送走后到大夫人面前去说会子话吧。” 关嬷嬷阴冷的态度让王婆子浑身发冷发紧,敷衍的言道:“是是,我这就督促她们收拾东西。” “嬷嬷,这个怎么办?” 那两个控制住赖妈妈的粗使婆子问。 关嬷嬷淡淡的瞥了一眼赖妈妈,“先关起来,容我回了大夫人再发落。” 发落?要怎么发落? 赖妈妈慌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嘶哑着声音喊着,“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才知道二老爷和堂太太的奸情,从前我都的是不知情啊,你们要处置要就处置王婆子,她心里清楚得很,她是堂太太的心腹呢……。” 听着她吼的话,王婆子皱紧了眉头。 前脚准备走出门的关嬷嬷又折了回来,吩咐道:“赶紧拿块布堵住她的嘴,真是没规矩,什么话都敢乱说。堂太太和二老爷哪里来的什么奸情?你一个奴才竟敢胡言乱语编排主子,还大声囔喊毁坏二老爷和堂太太还有伯府的清誉,赖妈妈,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赖妈妈下巴被其中一个粗使婆子给捏住了,另一个往她嘴里不知道塞了一块什么布,还带着点咸味儿,恶心得她不行。 “唔唔……唔唔……。” 关嬷嬷极不耐烦的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去追堂太太沈莹。 大夫人有吩咐,趁着时候尚早,赶紧把人送出城去,只要到了庄子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丧信儿传回。 关嬷嬷紧赶慢赶赶上了拖着沈莹的几个粗使婆子们,刚过转角,没想到竟见着封氏带着脸上全是伤的田嬷嬷迎上来,那二人眼中全是兴灾乐祸,要不是顾及着仪态,只怕都要笑弯了腰去。 “二太太。” 关嬷嬷向封氏请安。 封氏点了点头,却没看关嬷嬷,她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沈莹,好像很解气的样子,“堂弟妹要走了,我特地来送送行,毕竟这一去,咱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过不论过多少年,黄泉路,阎王殿,咱们总会碰见的。” 封氏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一想到二老爷与沈氏不清不楚的,封氏的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扬起手一巴掌呼了过去,她是下了重力的,打得沈莹眼前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