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那么多的插曲搓磨,于希梵和海珍终于要在今日大婚了。 袁嬷嬷匆匆走进坤宁宫,她有些喘,但顾不上,对正在镜前梳妆的苏瑜说,“车辇都准备好了,姑娘准备几时出宫?” “时候尚早,去了也没意思,再说了,我去了那些夫人们也不自在,还是晚些时候去吧。” 袁嬷嬷缓过来气了,“行。” 袁嬷嬷离开后,苏瑜偏过头问采玉,“嬷嬷近来身体如何?” 采玉愣了愣,还是老实回答,“嬷嬷已经私下看过两回御医了,她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了。” 袁嬷嬷原来是阿娘孙氏的陪嫁,侍候了阿娘又侍候她这么些年,如今也是年逾古稀了。那一世袁嬷嬷被沈重霖害得不得善终,这一世,定要好好偿还她。 “有什么事你多担待些。” 采玉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嬷嬷忙了一辈子,姑娘若真让她少做多歇,只怕她会觉得自己不被重用呢。” 倒像是袁嬷嬷会考虑到的样子,苏瑜拢了拢鬓前的发,起身走到出殿门,望着艳阳高照的蓝天眯起眼,“今儿可真是个好天气,不冷不热的,正合适成婚呢。” …… 一只喜鹊嘴里衔着一片花瓣飞进海珍的闺房,转了一圈后将花瓣留了妆奁上,喜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好听的话都不用打腹稿,张口就来,“瞧瞧今日是个多么喜庆的日子呀?不仅有喜鹊登门,还送了礼,姑娘这婚事定是月 老套了死结,注定要与姑爷相守到白头的。” 大喜之日说‘死’字多不吉利?可是这个‘死’的寓意却是极好的,故此屋里的众人没有谁会去挑这个刺。海珍着凤冠霞帔,听了喜嬷嬷的脸,一张娇艳的脸羞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海幸妒忌得要死,但碍于这闺房里有多个送亲的长辈,她也要给这些长辈留个好印象,这才没有出声讥诮。 黄夫人见众人乐够了,便道:“我要与珍姐儿多交待几句,还请诸位外头用茶。” 在场的几乎都是过来人,明白黄夫人要给新娘子交待什么,个个都心照不宣的走出去。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海珍和黄夫人,黄夫人挪了个凳子坐到海珍身边,握着她的手有些欲言又止。 海珍奇怪阿娘会跟她说什么,这么难以启齿?“阿娘,你要跟我说什么?” 黄夫人尴尬的笑了笑,问,“珍姐儿,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有些事情按规矩阿娘得给你说说。” 好歹是要成婚的人,海珍立即明白黄夫人要跟她说什么,瞬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别害怕,姑娘家嫁了人哪儿有不过这一关的?我看女婿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定会温柔待你。” “阿娘,你别说了。” 海珍羞臊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其实黄夫人也不好意思,可是又怕女儿真的什么都不懂,夜里受委屈。她将海珍往自己身边扯了扯,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些话 ,就见海珍双颊发烫,像被滚水煮过一样热。 小半个时辰后,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了,协领海明宏本不该离开属地,但杨夫人特意进宫去求了求皇后娘娘,说想让儿媳妇不留遗憾的进门,皇后娘娘便把话传到了皇帝耳里。皇帝也只是一句话的事,随意找了个由头就让海明宏回京了。 对此,海明宏心里很是感动和感慨。 原本主位上只得黄夫人,现在夫君也坐在旁边给女儿送嫁,黄夫人觉得这辈子总算没有遗憾了。 新郎倌彬彬有礼,举止风流,让在场不少人都发出羡慕的声音,这让黄夫人心里很是得意和骄傲,同时也让秦老夫人和大房一家心里很不得劲儿。 “小婿定会好好待阿珍,请岳父岳母大人宽心。” 一身吉服俊逸非凡的于希梵恭敬庄重的给黄夫人和海明宏长揖到底。 海明宏点点头,黄夫人喜极而泣,“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定不会亏待我的珍姐儿。可我还是得给你交待几句,珍姐儿自幼养在我身边,虽有我的细心教导,却也有不足之处,届时请姑爷你多加担待。” “不会的,阿珍聪慧体贴,家中长辈甚是欢喜。” 黄夫人很满意于希梵的这个答案,听着海明宏说,“走吧,别误了拜堂的吉时。” 大门口立即放起一连串的鞭炮,直到两位新人出了门许久,鞭炮声仍在继续。 坐在喜轿里的海珍在离家的那一刻才真实的意 识到自己要嫁人了,要离开家了,离开阿爹阿娘,自此以后她就是海家泼出去的水,海家是她的娘家,却不再是她的家了。 想到此,海珍红了眼眶,可前面马背上的夫君是她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