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娇派人暗察了孙江两家将近大半个月,今日到苏瑜跟前回话。 温娘子抱着瀚哥儿坐在暖和的毯子上,苏瑜手中摇着波浪鼓逗着瀚哥儿玩儿。雪娇进来先是曲了曲膝,“娘娘,您吩咐奴婢打探的事有消息了。” 苏瑜也没避讳温娘子在,直言道:“说。” “江家搬家了,搬到了双茶巷。” 江家她没去过,但雪娇当年查探孙妨下落时是知道的,很简陋的一个院子。“双茶巷都是大户,现在有了孩子,是要住得好点儿。” “年前孙家三房的蒋氏到了江家,目的是想让妨姑娘给嬉姑娘介绍婆家,打那之后,嬉姑娘就时常到江家走动,几乎每隔一两天嬉姑娘就要去一次,都是陪着妨姑娘说话或者一起做绣活儿。妨姑娘借着江寅的关系为嬉姑娘寻摸了好些人户,都是家世清白,人品上进的好人家,但不知为什么,嬉姑娘和蒋氏一个也没看上。” 苏瑜换了个虎头拿到手里,继续逗着小瀚哥儿,头也不抬的问,“那孙嬉和孙妨之间可有什么异常?” 雪娇说:“奴婢让人一直盯着孙家和江家,这都大半个月了,实在没看出 什么来。上元节后嬉姑娘还是隔三差五就到江家去陪妨姑娘,姐妹俩好的就跟从前的嫌隙都是假的似的。” 苏瑜把虎头递到温娘手里,起身拿起桌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坐到一侧的小榻上才似自言自语出声,“那天晚上我,阿眉,阿芳都看到了,孙嬉在那人撞向她们姐妹俩之前的的确确是将孙妨给甩了出去的,难道孙嬉此举真是意外,真是因为被吓着了?” 雪娇说不上来,但她的确没再查出旁的什么。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苏瑜温润的目光微微低下,看着手中茶盏里的茶叶浮浮沉沉。 不怪苏瑜会认为自己想多了,实在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骄傲的孙嬉会看上一个瘸子姐夫去。 三月,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江府。 孙嬉再一次婉拒了一位孙妨看来再合适不过的人家后,孙妨有些动怒了。 “你不是说你不挑吗?怎么在我看来都是能给你幸福的好对象,你却一个都没看上?嬉妹妹,你姐夫再有能耐,他认识的人,了解的人,合适婚配你的人也是有限的,你如此浪费他的好意,可知他现在已是无人可寻了 ?” 孙嬉低头轻轻绞着手里的帕子,“可这些人妹妹我的确都没有眼缘,姐姐,要是实在不行,就别让姐夫再麻烦了。” 自从上元节过后,她再来江府十次九次江寅都避着她,难得见着,他也不拿正眼瞧她,这让孙嬉的内心很受伤害。且那夜她想让孙妨死在马蹄之下的计划没有成功,也不知苏瑜他们都看到了多少?让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直到这几日才渐渐宽下心来,断定没让苏瑜看出异常来。 “那怎么行?阿娘再三交待,让我和你姐夫为你觅个良婿,如若不然,我怎么向她交待?”孙妨也的确是想放弃了,孙嬉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人来配她,她实在摸不着头脑。每每看到江寅为此事烦恼,她也跟着心里不舒服。 所以,孙妨又道:“若你真这样想,就自己跟阿娘去说吧。” 她之所以能频繁到江家来,是因为阿娘和孙妨都以为她是在讨好孙妨,目的就是让她给自己寻个好夫婿,如果江寅不再做这差使,她还有什么理由到江家来?还怎么能见到江寅? 可孙妨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孙嬉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一颗心左右为难。 见孙嬉沉默不语,孙妨心里更气了,说不想再找的人是她,让她回去说通阿娘,默不作声的也是她。她长长叹了口气,“嬉妹妹,我和你姐夫已经尽力了,我们会继续再为你找可靠的人家,但此事我和你姐夫不敢再保证能成了。阿娘哪里我们夫妻会去告罪,往后这江家你也别来这么勤,有好消息我会让人到孙府去通知你的。今日你早些回去吧,就不留你用午饭了。” 说完,孙妨撇下孙嬉独自离去。 孙嬉怔怔地留在房里,被人驱赶的屈辱感使得她脸色难看极了,你一支被搓捏过的花。她艰难的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去,站在廊沿下,看着飞檐笼翠的亭台楼阁,春燕绕梁,蜂蝶缠花的景致,一股一直被她强按在心底的狠辣逐渐冲出心尖,直涌脑门。 当年沈重霖可以取平妻,她也曾想过跟阿娘说能让能让江寅也娶她做平妻,姐妹俩共侍一夫,自古也不是没有的事。可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向阿娘开口,也想伺机问问江寅愿不愿意。可是江寅躲着她,见着她除了简单的问候再不与她多半句话。她 知道,江寅肯定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敢告诉孙妨,不然这江家的门她早进不来了。 现在她改主意了,孙妨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