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哭笑不得,绿珠服侍姜老夫人多年,比见她这个儿媳妇的时间都多,仍被欺负成这样,她进去能讨得到好才怪! 且说沈重霖只打算在书房呆个片刻功夫就往采云院儿里去,所以也没叫使役上茶。 大妹夫贺宏平和二妹夫薛世达像是约好似的齐齐入来,朝他拱手施礼,“大舅兄。” 沈重霖有种预感,连日来的奉承只怕今日要在他这里讨实惠了。 果不其然,薛世达率先打开话匣子,“大舅兄,我与大姐夫从外头回来,得到消息说明日送往连云的粮草和药材就要起行,可是真的?” 是真的又与你何干?沈重霖腹诽,嘴里说着:“正是。” 薛世达和贺宏平相视一眼,嘴巴笑得更弯了,“大舅兄,实不相瞒,我们连襟前来是有话说。” 沈重霖没作声,心里却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他知道这二人想说什么,然他现如今处境艰难,并不真如他们所见那般前程似锦,所以,他不打算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 “莫不是二位妹夫打算各自回程了?”沈重霖面露几分遗憾之色,“都怪愚兄事忙,也没空多陪二位妹夫走走,领略领略京城的景致和风光,等下次二位妹夫进京,愚兄定抽出时间来,好好陪陪二位妹夫。” 贺宏平面上一尬,薛世达也是脸色一僵,断没想到大舅兄会误会成这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他懂,纵使千难万难,这个口也必须要开。 薛世 达道:“大舅兄这是什么话,而且我和姐夫何曾在意过些许小事?我们不是要离京回程,而是听闻明日送往连云的粮草和药材要离京,大舅兄又是管着此事的主事,特意来求求大舅兄赏个机会让我等与粮草和药材齐行同去连云,在职位上不必苛求名分,只求完成任务后回京也算有个功劳,届时再某个小史差使当当,也算是在京城站稳手脚。” 真是敢开口啊,沈重霖有苦说不出,讪讪笑道:“原来是此事,二位妹夫有所不知,此去连云山高路远,那北国探子又狡猾凶险,说不定在什么空茬就找着机会溜进大唐,阻止粮草和药材运往连云,这路上可是不安全得很,二位妹夫一生顺遂,何不呆在府里养尊处优,干嘛非得去趟这趟浑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向二位妹妹交待呢?” 沈重霖说的是真心话。 他一点也不敢保证路上不出意外。 且不说贺宏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薛世达倒有几分本事,但他在明,哪里敌得过有心人的暗算? “大舅兄此言差矣。”薛世达一副不能苟同的坚决,“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连云战乱,牵连无辜百姓无数,我等身为大唐男儿,自然要主动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岂能在家里享受安逸?” 沈重霖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他可不相信薛世达有这番觉悟,贺宏平在一侧不住的点头,生怕沈重霖的目光忘了他。 沈重霖也懒 怠戳穿两位妹夫的无耻盘算,只道:“妹夫有此胸怀,我这个大舅兄自愧不如。不是我不答应,此一去前途凶险未知,二位妹夫又都是有家世之人,我看还是先跟二位妹妹商议商议再作决定吧。” 在薛世达和贺宏平看来,这完全是大舅兄的推脱之词,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妹婿出人投地,担心往后得了机会会跃过他去。薛世达心中不忿,差事目的未达又不敢得罪,应道:“如此,那我等先回去商议妻房,我们也都明白,只有妻房无疑异,大舅兄方能无牵挂的给我们做主。” 他也没这么高尚,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 沈重霖目送二位妹夫走出书房,脸上僵硬的表情立即垮下。这两个妹夫,贺宏平最是没主见,什么事都听沈莹安排,二妹夫倒是个有主见的,所以他说什么是什么,哪里能轮到沈菡掺言? 所以,他还是趁早躲出去为好,等到明日押送粮草和药材的队伍离京,再回来。 且说那厢苏玫在姜老夫人院儿里如坐针毡,先是听了一通抱怨,又意料之中受绿珠牵连挨了一通训,纵使她如今性子磨平了些,也受不住这疯婆子这样侮辱。 送来的桂花糕姜老太太尝也没尝就被打翻在地,说不是孝敬她,是糟贱她,是提醒她中秋都是在内狱里过的,是戳她的心肺呢,她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个个 都在我跟前给我添堵,怎么,不想我回来,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牢里呢?” “婆母,儿媳没这意思,是儿媳思虑不周,勾起婆母的伤心事了,儿媳这就收拾干净,断不叫婆母瞧见心烦。”苏玫边说边蹲下收拾打翻的桂花糕。 马嬷嬷这奴才在呢,哪儿能轮到当家主母迂尊降贵?她连忙扶住苏玫,“大奶奶,奴婢来捡,老夫人说了这么多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