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心知是梅老太太最后解了围,可那些个个身袭诰命的夫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孙家? “外祖母,您是不知道,嫣姐儿和婉姐儿简直不知死活,什么人都敢得罪。”孙嬉不想让周老太太她的不作为,只是苏瑜和孙娴出事时站了出来,话使劲儿往一个方向偏,“先是黄国公府的张夫人吓晕了婉姐儿,后来她又和曲侍郎家的郭夫人一起针对嫣姐儿,若不是我和瑜表姐还有娴表姐一起维护着,嫣姐儿和婉姐儿肯定活不出来。” 孙妨抿嘴冷笑,她在出事后就躲得远远的,反正不关她的事。但依孙嬉的性子会维护溶姑母的两个蠢货,呵呵……,开玩笑。 苏瑜真是佩服孙嬉的口才,大言不惭到这个境界也真不容易。 但孙娴是个正板姑娘,是真的刻苦读过诗书女训的,孙嬉这番不要脸的说辞,再联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心中有股热浪蹭蹭冒上头顶,她一个阔步上前,照着孙嬉的脸甩去一巴掌,“嬉姐儿,今日咱们能从候府全身而退全是瑜姐儿的功劳,连我在那几个诰命夫人的威逼之下都吓得节节败退,你做了什么也敢邀功?难不成就凭你不顾嫣姐儿和婉姐儿安危独自在宴会上私自与男客搭讪?还是凭你被带到花厅时瘫在地上头不敢抬,说句话都断断续续?你怎么没跟祖母说梅老太太一解围,你又立即跑回去继续和那个华服男子纠缠,我看到他碰了你,你居然也不知道避让还一 脸娇羞的站在那里不闻不动。你忘了嫣姐儿伤重未醒,婉儿也不醒人事吗?我如今想来,仍然阵阵后怕,后背全让冷汗浸湿,一颗心也跳动得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你说你护着嫣姐儿婉姐儿,你好意思吗?” 孙娴给所有人的感受,是谨慎,温柔如微风细雨。可是她这一巴掌下去,连被打的孙嬉都忘了痛忘了反应。这一刻,她不再温柔如微风细雨,简直是狂风暴雨还带着惊雷,把所有人都劈傻劈愣了。 余氏最先回神,她一把将孙娴拽回身旁。这个女儿对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哪怕不高兴也是生闷气。不经意间发觉她打孙嬉的手抖个不停,心道这得用了多大的力啊! 有余氏恍眼,孙嬉也在被人戳穿的羞愤中神智回转。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泪珠子一颗一颗从眼眶里往外冒,“你凭什么打我?是觉得我不知廉耻吗?就算我不知廉耻,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上元灯节那夜你和人私会整个孙府谁不知道?你也会为你自己的婚姻前程作打算,凭什么我就不能跟你一样?” 孙娴被怼得脸色灰白,气得浑身发颤。 “去候府赴宴,少男少女哪有可能真的避开,娴姐儿,你怕是看岔生了误会,可别玷污我家嬉姐儿的名声啊!”蒋氏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但周老太太更相信娴姐儿的人品,既然蒋氏有质疑,好在她还有当事人呢,“瑜姐儿,你来说说,是不是跟你娴姐姐说的一样?” 苏瑜觉得今日能恶心曲恒就是达到目的,若能间接助霍家和岳家成为姻亲更是意外之喜。至于孙家这几个动机不纯,心思蠢笨的姑娘如何,她懒得理会。可娴姐儿与她尚算和睦,总不能叫蒋氏和孙嬉发难而她则招架不住。 “在候府花厅对恃时,把嬉妹妹找来的候府女使的确说她在桃花溪与男客搭讪,后来梅老太太做了和事佬女客散场我就没见她的去处。临走时我见娴姐姐领着她出来,神色很不好,料想娴姐姐也不会无故去冤枉她。” “你跟娴姐儿一个鼻孔出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蒋氏目光阴冷的看着苏瑜,“说起来娴姐儿上元灯节那日与人私会恐怕你安排的,我家嬉姐儿若真是不学好,也是你们作姐姐的带不好头。” 这是连她也怪上了,苏瑜有些无语。她略略侧身走望向周老太太,“外祖母,阿瑜累了,不想再听三舅娘栽脏,这就先回景晖院,晚点儿再来跟您请安。” “你别想走。”孙玉溶突然从外头冲进来,她眼睛通红,显然是两个姑娘被抬回来十分悲恸,但再悲恸也没有失去寻找真相和找人算账的力气。 她一冲进来直奔苏瑜,揪着她的衣裳又扯又喊,“说,嫣姐儿和婉姐儿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害的?我知道你看我两个姑娘不顺眼,她们在背后是议论过你的是非,可你用得着将她们害得这样惨吗?嫣姐儿伤到眉骨,差一点儿就要瞎眼,今日你要是不说出个 所以然,不给我个交待,我就把你赶出去,将你是弃妇的事囔得满京城都知道,叫你没脸再活下去。” “溶姐儿,你疯了吗?”周老太太吓得不清,“快,快把她给我扯开。” 外头进来两个婆子迅速将孙玉溶和苏瑜分开,采玉扶着惊魂未定的苏瑜,“姑娘,你怎么样?” 孙玉溶的行为太过突兀,但她那番话却是真惹着苏瑜了。 孙玉溶还想往苏瑜身上扑,周老太太气得两眼发花,指着她,“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事情没弄清楚就乱冤枉人,你还是做人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