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之人,瑜姑娘的终身若是落在二房,倒也是个好去处。” 起了这层心思,周老太太就决定找个时间叫余氏过来闲闲话。 至于苏瑜,嫁进孙家,亲上加亲的事,再由自己这个老祖母做主,知根知底,她定是没有不允的。 再说周老太太离开景晖院,苏瑜匆匆折身回去,脚边裙裾胡乱翻飞。 袁嬷嬷先前从周老太太和自家姑娘的对话中听出端倪,不久便明了原来娴姑娘的亲事被破坏是自家姑娘的手笔。出于对主子姑娘的担忧,她自认有必要对苏瑜提点提点。姑娘虽有主意,但在孙家毕竟是个外姓,万事要收敛不能意气用事。 她示意守夜的婆子看好门户,自行脚步匆匆跟过去。她没追上苏瑜,只见到帘子微动便接着打帘进去,嘴里说着:“姑娘忒大胆了,怎能不动声色在娴姑娘的亲事上……” 袁嬷嬷未说完的话被咽在唇齿 边上,屋中情形硬是让她继续说不下去。 雪娇和蝶依恭敬跪着,她家主子姑娘背影无色站着,而那个曾在梧桐山庄做客的萧爷,神出鬼没般端坐在鹅颈椅上,他神态冷俊自若,眉宇间姿态从容,只是那双狭目晦暗幽沉,像是人一踏进去便会坠入的深渊,让人犹恐不及。 袁嬷嬷为宣祈气势所摄,忘了是进是退。 宣祈叹了口气站起身,颀长挺拔的身姿朝苏瑜移来,行动间自成一股俊逸风流。 站到苏瑜面前,宣祈抬手轻抚被包扎好的绷带,“一会儿让蝶依随我回王府拿药,不比范大夫的差。” 室中有人,特别是袁嬷嬷尚在身后,宣祈这亲昵的举动令她有些不自在。抬手捋开他的手,淡淡的幽香浸入他的鼻息间。苏瑜说:“嬷嬷,你下去歇息吧,这里有蝶依和雪娇侍候就成了。” 袁嬷嬷还沉浸在萧爷那句‘王府’中不能自拔,惊愕程度使她完全挪不动步。萧爷是王府的人?京城之中有那么多个王府,他是哪个王府的人? “是。”僵着声音应下,袁嬷嬷带着无尽疑惑转身。 “你俩也出去。”宣祈吩咐蝶依和雪娇。 “是。”雪娇和蝶依异口同声,二人来到袁嬷嬷身后架着她行动缓慢的身子打帘出去。 苏瑜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放给宣祈,“夜深无好茶,王爷将就着用吧。” 宣祈倒不嫌弃,直接端起喝了一口,“你好像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