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挑来挑去,竟发觉送不出手了。 “这有什么好愁的,咱们铺子里头现成的不就有吗?”斑娃子习惯性拿出应客的那一套,“绣了百子千孙图的纹账被褥,吉祥如意的头面手饰,东家挑哪样也合适呀。” “也是,这事就交你办吧,你替我各选一套出来,我明儿上午过来瞧瞧。”她在愁什么,日子是孙娴在过,她送什么也不过是份心意罢了。 “是是。”斑娃子应了,心里既欢喜又疑惑,他怎么觉得这东家异常的信他? 晚些时候苏瑜去了趟相见欢酒肆,拿了两埕酒搁到马车里回了孙府,在景晖院换了身装束再次准备出门。 天已经擦黑,苏瑜带着蝶依大大方方走在前头,却有人鬼鬼崇崇跟了上去。 京城有三大销金窝,分别是飞燕楼,楚情阁以及玉缘水榭。 飞燕楼的舞,楚情阁的琴,玉缘水榭的曲皆是名动京城。 每天夜色微降,这三大销金窝的门口便陆续迎来客往,热闹非凡。 约莫半刻钟后,一辆马车停在飞舞楼门口,从车上下来主仆二人。公子姿容 并貌,似远离凡俗,小厮举止恭敬,妥贴有度。 正是换了男装的苏瑜和蝶依。 上次在上河县着本身打扮去见嫣如吃了亏,她可不能不长记性,这次索性换了男装,堂堂正正从飞燕楼的大门进去。 蝶依却是紧张得很,这个苏瑜,真是胆子壮得不知天高地厚,万一让王爷知道她来这销魂软玉的地方厮混,真不敢想像王爷的表情。 看着苏瑜朝飞燕楼里走,怀抱两埕酒的蝶依视死如归一般跟上。 楼里的龟公眼尖看到生客,又生得俊俏,料想是那家大宅的公子爷初来乍道尝新鲜,忙忙迎上来,“哟,这位小爷眼生得紧,想是头回到咱们飞燕楼吧。” 苏瑜一边听龟公说话,一边走到厅内,抬眼看去,楼内三面竖梯,衔接处似若大个舞台,此时三五成群的女伎正身姿妖娆的甩袖弄舞,个个眉眼如丝,唇红笑敛,很是妩媚动人。 “我们公子爷要见嫣如小姐。”蝶依撞了撞龟公说。 龟公笑道:“嫣如小姐可是咱们飞燕楼的宝,今儿她不献舞,公子爷若想见她得等到十五,咱们嫣如小姐每逢初一和十五才献舞呢。”果真是没见过世面,但肯定是慕名而来的金主,所以龟公特有耐心的解释。 “她还有这讲究呢。”苏瑜是真不知道。 “可不是。”龟公继续笑道:“一眼公子爷就是甚少涉足风月之人,今儿嫣如小姐不便相见,不如小的给您引见其他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