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宣祈推门而入时,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就那样柔软的松懈掉,所有的绝望顿时烟消云散。 苏瑜看着宣祈一步一步走近,唇角艰难的掀起一抹笑。 宣祈蹲下身,与苏瑜平视着,“这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笑。” 苏瑜的笑容消失。 宣祈毫无预兆的将苏瑜轻轻扣进怀里。 继而是苏瑜委屈愤怒的哭声回荡在这充满异味的房间里。 宣祈为她解了束缚,脱臼的右臂刺痛的感受阻止了苏瑜的悲泣,也痛醒了她迷糊的神经。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宣祈递上来一方手帕,苏瑜不客气的擦了泪,“你怎么找到我的?” 宣祈没说话,直接将珍珠流疏钗重新插回苏瑜头上。 青蓝进来,看到这一幕略略斜身避开,“爷,孙家已经向衙门报了案,这会儿衙役已经往孙家去了。” 孙家报案?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宣祈疑惑的看向苏瑜,苏瑜说:“外祖母顾念于我,此举绝非她所为。” “爷,属下发现擂茶店斜对面的巷口一直停着辆马车,马车里有人透过车窗一直注意着擂茶店。”青蓝说着他的发现。 苏瑜凝思想想,觉得是该有后招,否则这出戏白搭台了。 宣祈想将苏瑜扶起来,手刚一碰到她的右臂,就见苏瑜痛得脸色发白,他沉声问,“你的手臂怎么了?” “适才我从床上下来摔到地上撞翻了长凳,兴许是脱臼了。” 宣祈叹了口郁气,森冷的目光停在屠大郎身上,刚要一脚踢过去,苏瑜连忙阻止,“等等。” “你想放过他?” 苏瑜摇头,“我像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吗?” 宣祈笑了,欣赏的 笑,只是他很担心苏瑜脱臼的手臂。“你想怎么做?” “既然三房想给屠大郎一个媳妇儿,我何不成全三房的苦心?”苏瑜低头,目光冰冷的落在一动不动的屠大郎身上,“有件事想劳烦王爷帮忙。” “本王凭什么帮你?” “王爷三人在梧桐山庄又吃又住,难道不用付利息么?” 这个女人,不找事,不怕事,有事即睚眦必报,他更加有兴趣了。 “说吧,要本王怎么帮?” 苏瑜缄默片刻,像是在某种情绪中左右纠结难下决断。 少顷,她来到青蓝面前,“有劳蓝护卫走一趟了,将那马车里的人提来看看。” 青蓝朝宣祈看过去,见宣祈点头,青蓝立时拱手出去。 “你的手臂要去看大夫。”宣祈出声,语气里透着点关切。 苏瑜脑海里正天人交战,忽略了。 “我能忍。” “真能忍?”宣祈英眉顿蹙,倏地站到苏瑜面前握着她脱臼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苏瑜疼得本能想躲,“快放开我。” 宣祈不仅没松开,而是快速往下一扯继而又向上一耸,那种撕裂的痛感令苏瑜痛得还来不及叫喊,立即就觉得手臂彻底失去知觉,麻木得像是消失了。 等到麻木的感觉渐渐消失后,伴着的痛意也渐渐消失了。 “你会正骨。” 宣祈十四岁就开始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脱臼这种病况在军中太过常见,偶尔军医忙不过来,他也会亲自上阵帮忙正骨。只是他接骨的方式对于女人来说稍显粗暴,一不小心女人就会被痛晕过去。但和他想的一样,苏瑜挺住了。 宣祈没答话,青蓝回来了,肩上扛着晕死过 去的孙妨。 今早她起身不是感觉不舒坦么? 真是可笑。 这三房是挖了多深个坑让她跳啊! 袁嬷嬷早饭都没用一直守着门口,就是不见苏瑜回来,她越等越急,越等越慌,最后竟把衙门里衙役给等来了。 周老太太一听衙役上门,气得险些昏死过去,这个蒋氏,哪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会跟衙门扯上关系?她这是要置瑜姐儿于死地啊!这般釜底抽薪,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孙家在上河县举足轻重,县老爷得知孙家走失了人口自然十分卖力,特意嘱咐了衙门里最是精干的衙役上门。 正屋里,捕头王腰撇大刀,朝周老太太拱手作揖,“老太太放心,小的已经派了人手四处查找可疑之人,必定会将阿瑜姑娘安全送回。” 周老太太客气中僵着笑脸,“有劳王捕头费心。” “这都是小的当做的,只是若想更快找到阿瑜姑娘,需得有她画像方可,不知府上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