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向凯蒂保证,不会“主动”碰触那个新兴市场——不过他计划里接手这份工作的,从他的表哥改成了英杰叔。 因为在泰晤士河畔金士顿居住的都是城镇中产,这些人也十分反感这类产业——假如被人发现凯蒂女儿的爸爸同时也是此类产业的重要投资人,那么凯蒂的声望是巨大打击。 这种私心,在林义龙看来也是可接受的。换上一个久居埃德蒙顿的大家拿人身份,凯蒂才没办法查清楚——凯蒂不知道这位英杰叔和林义龙的关系,很难想到这些。 林义龙可以不触碰,但许振坤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所以,这次命题就变成了——只要他的资本能回流收到利益就行。 只要消息面准确及时,怎么投都会有不错的收益。 转天,林义龙和凯蒂带女儿们去了欢乐谷——因为小孩子们对浓厚文化沉淀的古建筑群不太感兴趣,就再酒店前台的建议下前往欢乐谷进行游玩;翌日上午逛了逛长城,下午天气最热的时候去了水立方;第三天,拜访了动物园和航天馆;第四天去了恭亲王府和夏宫。 “要是以后一直能这样就好了。”这四天让波莉玩得有些意犹未尽,在凯蒂让女儿们收拾行李时,以为要回家的波莉如此祈愿道。 “你要是想这样,得去努力营造美好生活。”林义龙对女儿们讲到这一点,“怎么努力需要一些成长规划,等你们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能实现了。” “爸爸妈妈就不能带着我们玩么?”塞莉问道。 “你看看你们小时候的玩具,现在就不喜欢了,那你们现在的玩具,以后会不会不喜欢呢?”林义龙接着问。 “能!” “别现在就这样说呀。” “爸爸总跟妈妈说会爱妈妈和我们,妈妈总说她非常爱我们,为什么我们爱玩的东西就能改了呢?”林义龙想展开引导一下女儿们,但被波莉的儿童逻辑打断了。 “因为你们现在还没长大,只是成长的阶段,可爸爸妈妈已经长大了,不能继续成长了。”林义龙跟自己女儿说起这个事实,微笑道。 收拾好物品,坐上出租车,一行人抵达火车站,坐上为数不多的特快列车前往浦江。 虽然高速铁路非常好,可林义龙却并不是一个高铁迷,最喜欢的还是有些“古典”的特快列车——至少作为父亲,觉得这种卧铺经历对女儿的视野开拓来说也是一个好选择。 在移动的交通工具上休息,对姐妹俩也不是第一遭了,但长途列车还是第一次。 林义龙经常要求女儿们晚九朝六进行休息,下午如果需要可以随时补觉,但基本上都能超过12小时。在列车上,启动停止时的推背感和车轮驶过铁轨接缝时的咔嚓声都会影响到小孩子们的睡眠——可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原来不是回家呀。”波莉见到了一个新城市,十分兴奋,“我还以为爸爸妈妈让我们收拾东西,是让我们回家的意思。” “小女士们,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我们要在爸爸的祖国呆几天吧。”凯蒂不接这口锅,“收拾衣服的时候,我特地强调了要带着一周半左右的换洗衣服。现在才过了半周,是不是可以回去学数学了?” “我觉得这几天玩得过头了比复活节的时玩得时间加起来还长。”波莉为自己的失误辩解,“我还以为” “这是你们的假期,假期就要好好放松,学数学学写字的时候该干什么干点什么。”凯蒂摆出了身为母亲的威严,“不要害怕,但也别因为其他的事情分心,没有必要。” “该玩的时候要玩!明白了!”塞莉见姐姐不好说话,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发表了应该是姐妹俩共同的想法。 因为在燕京时,住的地方在金融街附近,所以小孩子感受到的是现代化的工业美学;到了浦江更是如此。 林义龙并非没有让波莉和塞莉去多多了解“父国”的考虑,可在小孩子成长的阶段,有些东西完完全全是知识化的锚定:比如,糊糊就让人联想到南亚次大陆;再如,羊肉串和肉夹馍就让人想到阿拉伯世界;又如,旭日旗就让人直观联系到霓虹国 这些东西对小孩子们认识世界的时候都是家长们和教师们授予的“定下来”的知识,当大家都这么认识的时候,如果被人纠正不那么公认的事实,譬如说“中世纪大家都爱干净”或者“中世纪居民食肉量远大于现代人”的“邪说”,并不会被教师和其他的孩子们接受——因为当小孩子在质疑一切时,无法向他解释清楚“为什么”,就让孩子失去了认知的锚定物。 再坏的锚定物,也算是锚定物——人终究是社会化的动物,没办法“脱离其他人认知”地生活,与同年龄段凑在一起“趋利避害”,小孩子这种“本能”比大人们更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