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到江户来,倒不是出于什么特别重要理由仅仅是因为江户拥有东亚最大的商品交易市场,对其他大宗商品交易所的主要行情关系不大,但有影响。 完成他自己的布局只需要一周,剩下的就是等着消息面的变动就好。 他倒不是必须要在江户等,可为了给米国人那边演全套,还是得在江户憋着。 吃了一整周的蔬菜沙拉和味增汤,终于在成田机场等来了许振坤。 “这次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许振坤和他握手,挖苦道。 “没什么,只不过最近正在看孤独的美食家,突然很感兴趣了。”林义龙答道,“所以,到这里来看看风景。” “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怎么可能出于这么样的理由令你深恶痛绝的江户来?” “这话真让人不爱听,我就不能从温柔乡出来旅游透口气么?” “果然是这样。”许振坤露出了一副“男人们都懂”的表情,“我那边只有一个,都觉得力不从心了。我懂你!” “所以,你怎么没带你的那位来浪漫一下?”林义龙问道。 “她也是要上学的。”许振坤说道,“我也得趁着春天澳洲夏冬颠倒出来透口气不是。” “到六本木透口气?” “不止六本木,还有比如银座,新宿,涩谷还有吉原。”许振坤开玩笑道,“啊,我们也可以去香江,那边更多。” “你可得留神,别突然肾虚了呀。” “我肾好着呢,不用担心。” “现在放在你那里的那笔封闭式基金如何了?”林义龙问道。 “唉,因为项目不利,没有有效地对冲风险,贬值了35。”许振坤露出了十分悲伤的表情,“真对投资人感到惋惜。” “才35。”林义龙说道,“换句话说,我的基金增值了10了呗。” “是这样的。” “才10,真的太少了。” “怎么,年利率10还嫌少么?”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郁闷了。”林义龙答道,“我前几天读到,当年法国农民,每年开春种下种子然后放到地里不管,到了秋季每枚种子平均能收获13颗麦穗,利润高达1200,按这个说法,当年他们的利润比我们现在的投资项目高多了。” “你的比喻不能说错,可总有些不大对头。”许振坤叹道,“1000粒麦子才一两,就单纯不算税收,农民要种至少350公斤的小麦才能够一家人嚼用的,如果算上税就得700公斤,考虑到当年的亩产大概在50公斤左右,光是地就要你至少800亩地才能养活一家人,而且你还要向教堂缴什一税。” “可你也说了,只要本钱够厚就没问题。”林义龙很高兴许振坤被他追着发表反驳意见,“我这两天经常在考虑到底种田和金融有什么区别。” “得出了什么结论没有?”许振坤问道。 “我发现,果然没什么区别都是食利,只不过也与天灾人祸等风险比种田联系更加紧密。金融投机其实就是农民种田,金融市场布局其实也就是农民种田的过程,至于证券买卖,债券兑付还有别的什么的,就是秋天收获。” “就这个?” “振坤你的想象力太贫乏了,你的投资目标可以当做是种田种子选择,你的投资策略好比比如二耕法和轮耕法的耕作方案,风险控制可以等同于田间管理。大概就是这样的种田方式。” “”许振坤被林义龙的逻辑给绕进去了,不想继续聊下去,“所以,你打算来这里做些什么?” “该做的都做完了。”林义龙答道,“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营救一场注定失败的项目,然后估计这次营救行动也没什么成功的可能性,但我还是得来。” “我能参与一下么?”许振坤问道。 “可以,但只能用自己的钱。”林义龙抱着肩,“如果你不想被调查的话,最好现在先赔个十几万,然后再挣一些。” “这么你想做弄潮儿了?” “我从来不想,但如果必然发生,不如从我们先开始。”林义龙语气十分坚定地叹道。 “你剩下的工作还有什么?” “就是像那些应召人员那样在家里等着顾客上门”鉴于刚才谈论的都是男孩们谈论的问题,林义龙讲了一个段子,“就是在家等,然后提出我的几乎无法被接收的方案就好了。” “这架势,看来所图不小啊。” “一般。”林义龙没否认,“凯蒂那边唱红脸我这边唱白脸,别把那些人逼到绝境,到最后都是争取更好的财务表现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