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有任何悬念地给拉了下去。 沈顾礼撑起手肘,出声道:“景翊。” 景翊应声:“哎。” 沈顾礼评价道:“傻子。” 景翊应声:“哎。” 沈顾礼:“……” 沈顾礼没再出声,只是顺势坐在了旁边,后背靠在冰冷的墙面前。 景翊坐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顾礼。 沈顾礼问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景翊道:“喜欢你这个人。” 沈顾礼安静下来。 景翊慢慢凑近,开口问道:“你是想要跟我谈心吗?” 沈顾礼微抬眸光,看着景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漂亮的琥珀色像流金曦光一样的颜色。 好半晌后,他出声道:“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 景翊问道:“你说。” “因为你这双眼睛,我觉得你挺好看的。”沈顾礼坦然道,“然后就是觉得这个人又拽又冷,还是个Alpha,也还是会有易感期那种情况。” 景翊先是开心,然后又是失落,而后自我安慰似地调解并兴奋起来。 沈顾礼评价道:“强大,又弱小。” 对于Oa而言,发情期是他们最脆弱、最特殊的时期,是他们无法避免的弱势 。 对于Alpha而已,同样拥有相似却又不对等的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拥有强大的心智,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易感期,可是他们依旧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沈顾礼道:“到后来,尤其是在第四军区的时候,我觉得你有时候挺像……” 他犹豫了一下。 景翊追问道:“像什么?” 沈顾礼看了这人一眼,毫不留情道:“你在易感期的时候,像发情的动物。” 景翊垂下脑袋,声音极低地道:“哦。” 沈顾礼道:“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理解这样社会形态的构造。我无法理解Oa,也无法理解Alpha。” 他永远不知道信息素究竟是怎样一种吸引彼此感情的天然催化剂。 景翊道:“所以,你也是一个感情论者。” 沈顾礼没有出声。 在很多年前,当沈云栖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自己分化成了Oa的时候,他脑子里对于这个世界六种性别的概念依旧不能够完整清晰地认知得到。 他只知道在沈云栖分化的那段时间里,沈云栖经常会生病,身体会像发烧一样变得滚烫,会声音微弱地喊他的名字。 沈云栖常年生活在黑市之中,却常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与纯粹。这样的性格,无论是在哪里,都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偏偏沈云栖的身体相较于常人来说,又会更弱一些,大概是跟小时候经历的那场星航失事有关系。 依赖、信任、扶持与帮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朝夕相处的人,自然而然会心生好感。 最开始的那一年里,他在这个世界打的每一次架,都是为了保护沈云栖。 沈云栖对他的信任和喜欢,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 在无数个夜里,沈云栖跟他构想过未来的场景。在将来,沈云栖的家人会来找到沈云栖,然后带着他一起回家,他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然后…… 就再也没有了然后。 那夜之后,他了解到隐隐约约的真相,第一次清楚地感知到这个世界关于性别分化的真实感。 一个Oa被永久标记之后,他后半辈子几乎就算是完全绑定在了那个Alpha身上,会离不开那个Alpha的信息素,那个Alpha可以随意地欺负被他绑定的Oa。 沈云栖为了不背叛,选择了从梵卢宫上跳下来。 当他看见的时候,他的理智和冷静全面崩塌,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也已经“死”掉了。 沈顾礼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极度理智的人。在那之前,他所奉行的,一直都是“生命至上”的原则。 就算是在一个陌生的世界,的确也没有什么,能够比生命更加重要。 但是,当他的理智和冷静开始失衡的时候,他亲手捧起沈云栖的身体,他的手上满是鲜血 ,他意识到当沈云栖分化成Oa的时候,对于沈云栖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时间点,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意识并理解和重视的时间点。 在分化的那一天,沈云栖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有物,依附他而存在,为他而活。这个为他而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