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心里隐约有所猜测,但是那一切被猜中背后的代价太过去沉重,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自己内心真正的猜测。 他只知道,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一切隐瞒下来。 晚上九点。 沈顾礼想要出门的时候,被景翊给拦了下来。 景翊道:“不要出去。” 沈顾礼看着这个人神情变换良久,最终吐出几个不甘心又只能妥协的字来。 “我给你调酒。” 白月光,白月光,白月光。 景翊沉默地暗自发誓,他一定要忍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 “砰!” 冰块儿撞击玻璃杯壁的声音响起在沈顾礼耳畔,他垂眸盯着景翊放在他面前的这杯酒,轻声道:“景翊,你怎么会甘心呢?” 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事情呢? 景翊语气平静道:“我喜欢。” 他道:“喝吧,喝完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沈顾礼盯着这个人。 景翊微微抬起下颌,并未多言。 半个小时之后。 训练室传来景翊的声音。 “沈顾礼,现在的你,我能打二十个,你知道吗?” “就你这身体强度,也就只能对付这远星际的小喽啰了。” “谁让你把自己的身体搞得这么糟糕的?” “还有,别动用精神力,会失控。” 明亮的灯光之下,沈顾礼胸膛微微起伏不定,沉默地看着景翊,苍白的面容间落了些汗,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碎光。 景翊低下头来,看着沈顾礼,轻声道:“沈顾礼,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他抽出一只手,抹去了那滴滑落到这个人眼尾处的汗珠,开口说:“我想过了,每天晚上多训练一番,或许劳累能让你平稳地入睡。” “以后我陪你训练。” 说罢,景翊伸手,将沈顾礼拉了起来。 沈顾礼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挂钟指向晚上十点半。 等沈顾礼吹完头发之后,景翊在另外一边也洗好了澡,迈步走过来,同样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催促道:“你该准备睡觉了。” 沈顾礼沉默一瞬,道:“太早了。” 景翊走过来,问道:“那我给你暖床,抱着你睡?” 沈顾礼盯着他,语气冷淡道:“你有病。” “沈顾礼,反正我不吃亏。” 这个人已经彻底无所谓了。 沈顾礼丢下吹风机,转身上了床,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将头靠在枕头,慢慢地平缓呼吸。 景翊安静地守在房间里,连呼吸声都变得轻缓,好像无声无息一般。 房间里萦绕着清淡的橙香,景翊明明知道这香是沈顾礼怀念那个初恋才用的洗漱香气,却还是只能不甘 又无奈地呼吸着这房间里的空气。 景翊恨不得自己可以不用呼吸,这样就不用知道沈顾礼病得有多疯了。 时间来到十一点半,景翊出声道:“你要是睡不着,就跟我说话,或者我来陪你。” 时间过零点之后,景翊心想:要不明天还是再多加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吧。 趁着沈顾礼在陈明那里做心理疏导的时间里,他登上通讯器,处理了自己的事情。 时间快过半的时候,他父亲发来消息。 【你这次的年假休得太久了。】 【我没耽误工作,没耽误任务进度。】 【景翊,你是不是找到了人?】 【跟您没有关系,等我年假结束,自然会回来。】 【您与其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您的妻子。】 这四年间,景翊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严峻,两人的观念越来越不同,在第四军区的治军方面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我不管你,记得你自己的任务。】 【知道。】 景翊思索片刻,想到沈顾礼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些话,沉默良久,给他的副官发了消息,让他去查白黎近四年在中央星系的所有动静。 四年前,白黎回到中央星系,他过去十年的关系一切正常,完美得没有任何漏洞。 白黎到每个星球,都曾经留下过行踪,没有哪一段时间是出现行踪消失的情况。 久而久之,景家只好撤去了对白黎本人的暗中监控。 当年七月,白黎考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