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没有窗户，黑洞洞的，全靠一盏油灯照明。 油灯下，坐着个裹着斗篷，根本看不清脸，也辨不清男女的人。 红姨娘走到她跟前跪下，唤了声：“祖母。” 那黑衣老妪缓缓抬起头来，斗篷下，是一张容颜尽毁的脸，在昏黄油灯的映照下，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老妪的眼睛，比油灯还昏黄，声音更是像刀片划过纸片一般，沙哑得让人听了难受：“你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 红姨娘期期艾艾：“我们大后天，就要离开大康了。” “那又如何？”老妪十分平静，“还有好几天，你挑个时候动手便是了。” “可是……”红姨娘低下了头，“我把‘极乐世界’弄丢了。” “弄丢了？”老妪忽地看向她，眼中迸射出精光，“是不小心弄丢了，还是你故意弄丢了？” 红姨娘的脸涨得通红：“我，我……” “看来是后者了。”老妪又恢复了平静，“怎么，日久生情，舍不得下手了？” 红姨娘抠着袖子，好半晌后，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祖母，我知道，我们跟南宫家有仇，可是，那时候南鸿轩还小，他什么都不知情——” “那又如何？！”老妪忽然暴起，“只要姓南宫，都该死！不是找不到云国圣女么，没关系，只要我杀尽南宫家的人，圣女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