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司满头大汗,着急领一众衙役捕快冲入院门。 历来费县官员都是押司监守自盗告密。唯有这位,虽然行事随意莫名,但押司并不希望他死。 方一进入,便见几道黑衣身影倒在地上没了生气。牧苏负手站立凉亭前,微微仰头。 月光倾洒周身,整个人泛着幽凉冷漠之意。 “这……”押司怔住,小心翼翼问。“大人您没事?” 牧苏收回目光,脸颊冷然:“只不过是一群宵小罢了,也想伤到我?” 确定知县无事,衙役捕快们散开,检查散落各处的尸体。 “不必看了,被我杀死的人没得救。” 牧苏冷冷开口,负手回到房中。只留押司及一众衙役捕快满是震撼。 押司欲言又止,最终没能敢去打扰牧苏。 …… 翌日晌午。 牧苏趴在县衙大堂桌上,百无聊赖。 昨夜回房后系统便跳过了时间,来到今晨。而后牧苏便在大堂枯坐了一上午。 “好无聊啊,最近都没什么案情的样子。” 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牧苏偏头看向押司:“师爷,你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找个白绫上个吊假装一下密室杀人谜案好不好啊。” 押司惶恐从座位上跌下,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一直勤勤恳恳为大人分忧……” 瞧他这过激反应,牧苏也没了兴致,下巴抵在桌上翻过叹了口气。 “有没有陈年旧案啊。” “这个……并未有。”押司面有愧色。不是前几任知县多么勤奋办案,也不是他们治下多么安居乐业,而是……无人敢报案。 前几任知县都默认维持一点:报案人无论对错原由都要打四十大板。 便是官府经办负责的凶案他们也是随便找个由头结案。 久而久之,为民做主的县衙便形同虚设了。至于为何牧苏刚上任便碰上一件,实为他们以为县衙没有知县,找押司做下主便完事了。 【不如追查一下昨晚凶手。】 观看的透明桥提议。她知道了昨夜牧苏被袭的事。 【这批人很显然和你遇到的高狩不是一伙的。我想一个知县还不至于引起两派暗杀……想来想去,似乎与昨天更改赋税有关。你触碰了那群人的蛋糕,因此想要解决你。】 牧苏惊叫:“皇帝要杀我!” 押司也被他这没头没尾一句吓得一抖。 【不是……我是指费县本地的得益者。朝廷只要三成税粮,人们每年却要交七成税粮,余下的四成到了谁人手中呢……】 “你有什么头绪吗?” “下官……也没有。”押司惶恐回答。心道牧大人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试探忠心…… 【问问那位押司吧,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牧苏盯向押司:“我是问昨天暗杀本官的那些人你有没有头绪,榆木脑袋。” 押司无话可说。你官大,你说的有理。 他想了想措辞道:“都是生人面孔,恐不是费县中人。” “我是问你他们背后是谁。”牧苏一副没了耐心的模样。 押司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何感受了。 “下官推测,您被暗杀可能与昨日堂上更改赋税有关……” 他自然知道是谁,但有些东西不可明说。他能成为费县唯一活着的官吏,靠的便是这份圆滑。 只是他如今碰上了牧苏。 牧苏这暴脾气就受不了了,一拍惊堂木起身大喊:“本官跟你玩脑筋急转弯呢?我问你是谁,姓甚名谁诶诶诶诶——!!!” 他扯着嗓子拉起长音喊了十几秒,方才住嘴。 押司脑袋嗡声一片,迷迷糊糊就把话说了:“下官觉得此时或许与本地士绅有关……” 简直是不想拉屎的人去拉屎,一会儿挤一点一会儿挤一点。 没了耐心的牧苏挥手唤来捕头,轻飘飘道:“拖下去,斩了。” “是大人!”捕头一脸兴奋冲向押司。 牧苏昨日去除赋税举动当时便让这位捕头成为死忠。 “大人饶命啊!下官说下官说。是本地士绅因您昨日行经触碰他们这些士族利益故派人暗杀您!”屎到临头,押司终于拉了出来。 捕头制住押司看向牧苏。 【不出我所料,这是第四件案情了。】透明桥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