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平定南中后,史书上还记载了另一件值得一说的事儿。 梁书记载:孙权黄武五年,有大秦贾人字秦论来到交趾,交趾太守吴邈遣送诣权,权问方土谣俗,论具以事对。 古罗马对于丝绸的热爱不用多说,现存壁画中的女性就经常穿丝绸。 甚至因为太过流行还招致元老院保守派干涉,明文禁止男性穿丝绸衣物。 保守派其中的支持者,作家老林普尼曾感叹:从汉帝国到罗马,丝绸的价格翻了一百多倍! 并认为罗马每年有一半的铸币都因为购买丝绸而流出,高达一亿塞斯特斯! 塞斯特斯是古罗马的小银币,100塞斯特斯小银币合25第纳里斯大银币,合1奥里斯金币。 这还仅仅是货币的流出,罗马人为了购买丝绸还会用玻璃、珊瑚、黄玉、精油等特产进行交换。 古罗马不愧是丝绸之路的终点,一己之力养活了这条商路上的众多国家。】 偏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冷气声音。 光幕上将罗马用以购买丝绸的花费换算的清清楚楚,百万金币! 这是什么概念?怕不是能直接将现在关将军筑的江陵城给填满了!而且是每年都有这么多! 糜竺则是拳头捏的咯咯响,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价格翻了一百多倍!一匹两千钱的精绢,他们卖给大秦能卖出蜀锦的价格?” 两千变二十万,甚至糜竺都不敢去计算一匹精绢的成本有多少,怕算出来让会羡慕到发狂! 黄月英下意识将目前见过的最赚钱的东西对比: “一卷诸葛纸,其价千钱,材费百五钱,匠费百八钱,卖之获利六百余钱……” 算不下去了,两倍之利丰厚至此,超逾百倍根本没法算:“光幕所言不差,一条商路足以养活数个国家!” 刘备也难以维持淡然姿态,此前读史记时看到世宗派兵开这古身毒道还觉得劳民伤财。 如今看来只觉得世宗高瞻远瞩,如此利润哪怕只掌握五成,大汉国力顷刻间也能翻上一番! 武将们计算这笔钱能养活多少骑兵,文臣们计算能抵得上几个州郡一年的赋税。 小小的偏厅里,文武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财富的魅力。 刘备也红了眼睛:“益州头等大事,当仿孔明,设锦官!” 众人俱是点头,虽然不可能掌握这条商路,但如今看来锦官之策简直太对了! 【秦论此人到来的时间是226年,丞相平定南中的次年,很是微妙。 而在梁书中,他的身份也非常清楚:贾人,而非使者!】 光幕上头一次,画面视线开始拉高,直至大秦和汉帝国置在同一画面里。 【从大秦到交州,秦论走的应是海陆,从红海出发,绕过印度到宝石之国锡兰停靠。 从锡兰向东,过马六甲海峡后沿中南半岛东部一路北上,最终就到达了交州。 这条航线在当时可以说九死一生,冒着这样的风险只为了见孙权一面?秦论图什么?总不能是十万哥粉丝吧? 所以合理的答案只有一个:为求丝绸而来,只有百倍利润才能让商人无视九死一生的风险。 秦论此人也更像一个商会首领,在孙权身侧留了十年才回国,多半也是为了开拓市场打通商道。 停驻十年没有去蜀中,一个可能与当时商人地位不高有关,另一个便是可能丞相已经彻底打通了古身毒道。 当时南中的大姓为什么能够“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无非便是因为身靠丞相能赚的更多罢了。】 刘备伸出手大概比了一下这个秦论的商路: “五六万里!且九死一生,这秦论,也是个好汉子!” 糜竺亦是觉得与有荣焉,请命道: “竺愿有朝一日替主公而往大秦国一行!” 虽然光幕说此地后世叫罗马,但糜竺还是更愿意叫这个称呼。 刘备认真思考了一下反而有点踌躇:“子仲亦有大勇也!” “然此路凶险万分,且将其留与后世子孙,子仲散家资随我二十年,如不幸殁于海路,我有何面目独去阴司?” 但此时糜竺反而一力坚持: “主公,竺乃臣子,亦乃商贾,有为主公创万世基业之机会,如何能视而不见?” “且秦论此人能来,则吾等亦可返,且竺虽是壮年,然文不及公琰季常,谋不如孔明士元,领兵作战,更是不及云长翼德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