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煊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居然已经跪下来了一片,就连阿来与陆昭昭同样是如此,看得出来他们对于皇权的畏惧,这样一来倒显得站立着的他有些鹤立群鸡了。 “大胆,何人胆敢不跪!”几位眼神不善,腰间配备着弯刀的骑兵,迅速把陆煊围住。 没等陆煊说话,他们腰间的刀已经拔出。 看着他们,陆煊目光微凝,心中突然多了一分狠厉。 可转眼便看见了他正坐在马车的顶部朝着自己发笑....... 就当那几把弯刀要落下的时候,忽然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直接将那几柄弯刀弹了回去,伴随着的是一声厉喝:“瞎了你们的狗眼,看不出来此人乃是修士吗?” 在黄昏的夕阳下,陆煊看见了一名全身着甲的骑兵将领,他脸上带着一副铁制的鬼脸面具,露出的双眼,深邃幽暗,隐隐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 那几名骑兵上下打量了一眼陆煊,当看到他身后背着的道幡时,这才拱手道:“仙人,在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言罢,那些骑兵转身就随着队伍离开了。 陆煊认得这人正是那晚在高台上赠与自己长香的骑兵将领,他冷冷的望了一眼陆煊,没有任何言语,策马离开,阵阵的马蹄声犹如是轰鸣的雷声一般。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陆煊想到,若是有人能够推翻这群人的统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希望在大晋领头的人,不会像是在有穷国那样的修士,只是为了拿活人练功。 可惜,这大抵上是痴心妄想了。 毕竟有穷国没有如同大晋国师这样能够镇压一切的存在,这才使得叛军日益猖狂。 “起来,别跪了!” 陆昭昭和阿来还是不敢起来,直到这位王爷的马车彻底离开了睢城,周遭百姓这才缓缓站起了身子,有意思的是,他们看向陆煊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崇敬。 看得出来,修士在大晋应该是有着比较特殊的地方的,就连是遇到了王爷都不用下跪。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权力,上限是怎样的。 “话说,这群人这么晚了还出城干嘛?天都快黑了,就不怕遇到邪祟之类的东西吗?” 在回客栈的路上,阿来小声地泛起了嘀咕。 陆煊想到自己在那名骑兵将领身上感受到的杀气,缓缓说道:“那群骑兵可不简单,一般的邪祟必定是对付不了他们的,说不得还会远远避开。” “陆大哥,他们难道比你还厉害吗?” 陆煊摇了摇头,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阿来看了看陆昭昭,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陆煊的身边,小声道:“对了,陆大哥你刚刚为什么不下跪,我瞧着那些人的刀就要砍下来了,当时吓得我脸都白了。难不成你知道修行者遇王驾可不跪吗?” 陆煊长长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不一样,在我的认知里面,我们生于天地可跪天地,血肉出于父母,可跪父母,除此之外,何人还值得我们下跪?他只是在大势下的既得利益者,还不值得我们下跪,你明白吗?” “可是不跪的话,他们会杀了我们的,那可是说杀就杀啊!”阿来抛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陆煊沉吟片刻:“这就要看你怎样选择了,当你有能力不遵从他们的规则时,他们并不能将你怎样。” 阿来有些似懂非懂,陆煊也没打算给他灌输太多后世的思维。 对于陆昭昭和阿来来讲,在这个世道,按着他们本身的思想行动,才能够更好地活下去。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晚了,几个人吃过东西便准备休息了。 按照惯例,今晚本来是阿来和昭昭守夜的。 不过,陆煊还是没有多少困意,便让他们两个睡了,自己则是点燃了一根从客栈那里要来的长香,坐在桌子旁边,思索起了下午遇到的那名兵卒。 他几次三番的出手搭救自己,会不会是天上仙的人假扮的? 就像是浊心一样? 算了,不管怎样,明天就离开睢城了。 这个地方再如何,也与自己扯不上关系,倒是接下来的路途,还是要防备着点李掌柜他们。 陆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无关紧要的琐事,他却是坐在旁边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刚喝两口,那盏茶杯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陆煊的眉头微皱,面露不悦。 他却是变化成了妹妹的模样,同样是蹙了蹙眉头,像是有着什么心事。 陆煊全然是当看不见他,并没有询问,也没有情绪上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