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袖的意思很明显,陆煊所见的乃是他的心魔作祟。 可是细细一想,陆煊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如果另一个自己真的是心魔的话,那无皮女子怎么会三番五次的找上他! 更何况她就像是认识自己许久了一般,哪怕是阆苑仙境的点点滴滴,她都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精心的预谋。 比起心魔,陆煊心中对另一个自己的判断,要偏向于夺舍的说法。 要知道,很多事情上,对方都起了一个引导的作用。 无论是吞吃怪物的尸体,还是追杀杨家父子,他都是在引导着陆煊。 在潜移默化中,他甚至使自己认同了他的存在。 这正是逐渐同化的过程。 陆煊在简单的盘算了一番,方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向陈红袖,一一言明。 “无论是心魔还是夺舍,我想请问师太,可有办法根治?” 在陆煊表明自己是丹修的时候,陈红袖稍稍有些意外,随即回答道:“我等修炼的功法乃是藏污纳垢之法,在心喜一道上并无建树,不管是哪一者,贫尼怕是都帮不上真人。” 陆煊经历过太多事情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并不觉得失望,只是在心中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他现在有太多谜团没有解开了。 比如找上门来的湘西赶尸人,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窥探自己的无皮女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随时都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我等虽在心喜一道上毫无建树,可真人若真是想判断自身是在被夺舍,还是心魔,贫尼倒是有一法。”陈红袖在短暂的思量后缓缓讲道。 陆煊眼前一亮,急忙追问:“还请师太明言。” “从此地西行百里,即可到大晋国内,如今的大晋已将真灵教封为国教。”陈红袖转动念珠,轻声道:“此教行事虽颇为诡异,可本身在各道上的修为造诣极高,若真人愿意向他们求助,或许能够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计划上,陆煊本身就是要前往大晋的。 可是这真灵教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为了稳妥起见,不由询问道:“敢问师太,这真灵教是修炼的何道,他们供奉的神明又是哪一位?” 陈红袖略一思索,缓缓道:“真灵教所供奉真神,乃是一乡野小神,具体名号贫尼倒是听说过,可或许是此神不允凡人直呼其名讳。贫尼,一下子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允许凡人直呼名讳的野神?”陆煊眉头微皱:“那真灵教在大晋名声如何?” 陈红袖转动念珠的手,微微停顿,只用了短短一句话来形容真灵教:“为了成仙,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大晋相当于第二个阆苑仙境吗? 陆煊神色不定,现在还未至大晋,真实的情况,自己并未瞧见。 至于要不要找真灵教相助,具体的还是待自己亲眼见证过后,再做决定为好。 说起来,他这一路上遇到的教派不少,稍微能够信任的也就只要面前的师太了。 其它疑问,说不定也可以在这里得到解答。 陆煊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道:“师太亦知,在下修的乃是丹药一道,可所得古籍多有残缺,只记得上面曾记录,登仙之事,须得灵丹妙药,其中以道仙最佳,那师太可知道仙为何物?” 听到道仙二字,陈红袖仔细的敲了敲陆煊,见他神色淡然,身上毫无异样的香气,于是才讲道:“我等修士在凡俗苦寻千年,方知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从而走上了不同道路,只为探寻那方极乐世界,可惜天道昭昭,有的人用尽毕生寿元,也难见仙界南天门,难见西天灵山佛,唯有一者有所不同。” “师太是指道仙?” 陈红袖点头道:“道仙者,天道宠儿也!他们本身就有天道气运加身,不管是修习何道,比起一般人来讲,都要许多。正因如此,不少修士都会觊觎他们身上的天道气运,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难怪镇元子会拿自己炼丹,难怪司天监在得知自己是道仙后,会费尽心里的派人千里追杀,所求的便是自己身上的天道气运吗? 陆煊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 如果真的像陈红袖所言,那么张道陵赠与自己的这块玉佩,毫不夸张的来说,是比《藏心经》帮助更大的法宝! 可要是司天监的人仅仅是为了自己身上的天道气运。 他们又为何会让自己沉迷与环境之中? 难道这就是抢夺气运的方法吗? 未免太抽象了一些。